“陛下,这是臣妾亲手熬制的桂花粥,最是适合秋日饮用,请陛下尝尝味道如何…”
昭阳殿中,一男一女正同坐在一张龙椅上说着话。
大概是不想约束腹中胎儿,女子的坐姿稍稍后仰,她正是早先威胁翠微出宫送信的斛律荷叶。
此刻她手中端着一个玉碗,用勺子搅拌着里头的事物,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才放到她的夫君,齐国皇帝高纬嘴边。
高纬随手翻阅着龙案上的奏章。
只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头昏眼花,心里正烦闷不已,下意识的就抬手拒绝。
结果不小心打翻了斛律荷叶手中的玉碗,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粥,顷刻间便倒在了斛律荷叶的身上!
烫得她尖叫一声,立刻从龙椅上跳了起来!
“爱妃!爱妃!”
高纬自然也不是有意为之。
好歹斛律荷叶也是自己的正妻,又是大将军的女儿,现在还怀了自己的孩子。
他连忙起身为她擦拭,并朝殿外大吼道:
“快传御医!!”
高纬一面朝殿外疾呼,一面关切地看向斛律荷叶:
“爱妃可有烫伤?快让寡人看看!”
斛律荷叶虽然心中满腹委屈,但见高纬因自己而反应激烈,心中稍稍得到几分慰藉,她强笑着说道: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无碍。”
高纬闻言,责怪她道:
“寡人每每批阅奏章时,总会心生烦躁,爱妃下次不要在这种时候与寡人说话,以免又误伤了爱妃啊!”
斛律荷叶听罢,心中却是不以为然,怎没见你对那穆邪利如此过?
听说你还让她坐在怀中与你一齐看奏章呢!
虽然心中有诸多不忿,但斛律荷叶表面上却是一副贤妻良母状,她拉着高纬的手,反过来关心起他道:
“陛下刚才究竟因何事烦躁啊?”
高纬面容古怪,他能说只要一看奏章他就烦躁吗?
不能。
这世上就没哪个男子愿意承认自己昏庸,何况还是皇帝?
高纬搪塞道:
“还不是因为那假太监一事!”
“这几日寡人吃不好睡不好,命侍卫们彻查,除了又揪住几条漏网之鱼,对那凶手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说到这里,高纬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愤怒:
“都是一群废物!连个贼人都抓不住!”
“当寡人的皇宫是摆设么?”
“谁都可以骑到寡人头上拉屎拉尿?”
“当初俨…也是随意在宫中杀人,惹恼了寡人!现在竟然又冒出个贼子!”
“若是刘桃枝在寡人的身边就好了!”
“他一定有办法捉住那贼子!”
高纬越说越气愤,两只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寡人已命宫中女嬷暗中调查,查查究竟有多少宫女被夺去了贞洁!”
斛律荷叶听到这儿,好奇地问道: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些失节的宫女?”
高纬恨声道:“自然是将她们统统赶出宫去!不但如此,寡人一个子儿都不会发给她们!”
这宫中的宫女,按理说,都是皇帝的女人。
只是皇帝兼顾不了那么多人。
因此每年总有一批到了年纪的宫女会被遣散。
并发给她们一批可管的遣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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