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山脚下,只有我们的军队在快步前行。
宽城的放行,并不是那么的情愿。清晨,当我领着人马经过西门时,我看见高悬的吊桥,以及城头密密压压的士兵。这绝对不是善意的送行,而是一种敌视亦或一种复杂的幸灾乐祸,许多人都清楚,匆匆而去的队伍中,将会有人再也回不来!我想到了子平,心中不住的感叹,这里难道不是大宋的土地吗?难道我们不是一个宗族吗?我忽然想起神机先生的话,一个家族有了权力,就会变得刻薄寡恩。如果你太重情感,你将要失去一切。虽然这话当时我并不赞同,也许是我太过幼稚,一直善待着这些亲属们,而事态的发展,却一步步印证了神机先生的话。从节度使到大宋皇帝,每个人都在变化着,我一点点看清了每个人的面孔。我心中轻叹着,却也希望有朝一日,通过国家的强大,让这个家族和睦相处。其实,更多时候,我想到的是黎民,生活安逸,人丁兴旺!可这一切,都需要今天我们这代人不懈的努力去完成!周泰领着三弟去了前军,徐荆阳陪在我身边,但我们都没有说话,一切都在静悄悄中走过。我能感觉到周围人的心态变化,他们习惯了徐荆阳的调度,如今来了周泰,不服气在所难免。他们和我一样,都在观察着事态的变化。
渡过了界河,便是北史地界。天白山一条支脉成为我们之间的界岭,宽城和平城遥遥相对,郁郁青山,淙淙流水。天气有几分寒气,却再也挡不住春天的脚步。瞧着这些山水,我在默默和书中景物对比。先人们的经验,成了我们后世的借鉴。如果我可以成功,最该感谢的就是那些先贤们!
平城那边一直很安静,周泰小心谨慎地派人过去,发现那里一片死寂。而昨天在宽城,我和两位伯父达成协议,北史使节就匆忙回去。我们原来料想北史会有所防备,不想会是这样。
难道会有诈吗?我犹豫一下,隐约有印象平城和萧家有着很大关系。大军还是按部就班过了界河人马,突然,后面就有使者快马赶到,是父皇派人送来了信,内容很简单,竟然是让我退兵,守住边界即可!
看过信后,我几乎无语,脑袋嗡嗡响,愣了片刻。徐荆阳看了信后,说:“想必皇要议和了!”
我赶紧问那使者,使者说父皇和北史打了一仗,不是太好,只能固守东平,父皇匆忙写了这封信,让使者送来,其他一概不知。
徐荆阳听罢,道:“皇是担心我们打不赢北史,却不知北史也是强弩之末,我们强他们便弱,他们强我们便弱。如今的态势,大家都是骑虎难下,我们退兵很简单,但士气恐怕很难提起,更何况宽城那些人正冷眼看我们呢!所以,我的想法是继续前进。”
我沉吟片刻,让大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不多时,周泰和三弟匆匆骑马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简单说几句。大营外忽然鼓声震天,人喊马叫,很快,就有人来报,大量北史军不知从何而来,只在营外喧腾,摇旗呐喊,却没有攻击。我吃了一惊,周泰道:“看来他们开始是有埋伏,但不知为何又都出来了?”正纳闷之时,有人来报北史平城太守荣兴来见我们。我们大为错愕,还是请了进来。来者自称北史平城太守荣兴,是位中年人,一身戎装,身材魁梧,领着几个人过来,看见我,略微施礼道:“敢问哪位是仲王?”态度颇为傲慢,我沉声道:“我就是,请问你来我这里何事?”
荣兴瞧瞧我说:“按辈份,我是你表叔,你曾祖母家就是我家。”我恍惚记得祖父说过荣家,赶紧起身和三弟施礼,又安排座位。荣兴扫视帐中诸将,又看看我们,一脸不屑,说:“你大伯父和二伯父没和你说么?以你们目前的军队来攻打我们,简直是小孩过家家。若不是双方议和,我早就攻过来了。”
我笑道:“您说的是,父皇让我们退军,也不想和亲戚们动刀枪,有时候,国事大于家事,不得不为!”荣兴道:“荣家与萧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几个祖父,还是和我家交往的,你家的事,我是不该管的,但我还是不希望你们冒这个险,毁了你萧家多年的基业。”
我正思量如何回答,徐荆阳起身施礼道:“您说的极是,所以我们一直很谨慎,不是万不得已,绝不走到这步。北史石氏暴虐,欺凌百姓,民间哀怨之声不绝于耳,邻国不忍细听。大宋念其父辈与先祖同为华夏一族,一向忍让。不想他们妄自尊大,出兵犯我,欲夺大宋锦绣河山。赖天威浩荡,众人齐心,击败于沙山之下!仲王仁慈,厚待降军,推食解衣,虽草木亦知光明,何况人乎?北史赤子之心,盼义军如婴儿盼父母,故我军以天下苍生为念,讨伐无道,匡扶正义之道!”
徐荆阳一番话后,荣兴无言以对,半响说道:“你家有如此巧舌如簧之人,我们还能谈些什么?那我们就战场见吧!”说着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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