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鸣也跟着进了厨房，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许大茂说：“没有没有，您坐着就行，我这儿马就好。”

不一会儿，许大茂炒完了菜，端到屋里。

一共六个菜，炝炒土豆丝，白菜炖粉条，一盘鸡肉，一盘午餐肉，一盘花生米，还炒了一盘鸡蛋，又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

“沈主任，这还是我从我老丈人那拿来的茅苔，今儿咱就喝这个。”许大茂说着，拧开了瓶盖，把两个酒杯倒满了。

俩人推杯换盏，吃着，聊着，气氛还不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瓶茅苔下肚，俩人都有些微醺。

许大茂又开了一瓶，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说：“沈主任，您是有文化的人，我有个事儿一直琢磨不明白，请您帮我分析分析。”

沈鹿鸣放下了筷子，伸了伸手，示意他说。

许大茂顿了顿，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五三年就进厂当学徒，到现在也算干了十来年了，不敢说有多大功劳吧，但工作也从来没出过纰漏，按说我这个资历也差不多啊，为啥就是不去呢？”

沈鹿鸣还在回味茅苔的味道，有点闪神，说：“你再说得具体一点。”

许大茂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会儿，说：“就说次吧，我们宣传科的副科长老杜要病退了，我下打点，费了好大的劲儿，好话没少说，好东西也没少送，可到最后却便宜了老李。你说我这儿哪说理去！”

沈鹿鸣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蛋吃起来。

许大茂拿起酒杯，把杯里的酒一口干了：“我要是副科长了，给他傻柱十个狗胆，他也不敢像今天那样整我。”

“大茂啊，我说句你不爱听的。”

“没事，您说，您说，我听着。”许大茂说道。

沈鹿鸣用筷子轻点桌子：“你现在是什么级别，拿哪个工资？”

许大茂愣了一下，随即来了兴趣，说：“我现在是七级放影员，一个月不多，也就四十块五。”

沈鹿鸣继续说：“大茂，你知道副科长是什么职位，什么级别吗？”

许大茂迟疑了一下，说道：“副科长就是副科长呗，不是资历长点就能干吗，有啥级别？”

沈鹿鸣笑道：“许大茂啊许大茂，看来你是真不懂，所以不管你送多少好东西，这个位置也落不到你头。”

“为什么？凭什么那个不干人事的傻柱都能当厨师班长，我为啥不行？”

“何雨柱只是他们食堂内部选的一个小组长，只有两块钱的岗位补助，跟级别没关系。这么跟你说吧，像易师傅，八级钳工，工人中的顶级了，厉害吧，到现在连一个车间副主任都不是，为什么？”

许大茂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茬儿，连忙给沈鹿鸣倒酒，一副求教的姿态。

沈鹿鸣说：“我们扎钢厂是市局和部里共管的企业，但行政是挂在市局下面的，属于行政八到十二级的厅局级。杨厂长是行政十级的正厅干部，如果外放出去，就是专区、地区的书记、专员这样的。李副厂长是行政十二级的副厅干部，外放就是专区、地区的副书记。明白吗？”

许大茂倒是听厂办的人闲扯淡时，听过什么正厅副厅、正处副处的，他根本就不懂这里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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