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岂不是说明当初轩辕祸跟胤玄之间的战争在结束之后,也并未真正分出一个胜负,而当初胤玄死前,自己分明是还没有出世,不然那轩辕祸大概不会放过她,但是如果说她是在后来才出生的,那么就是自己的母亲已然是被轩辕祸强行带回仙界之后的事情了
见竹词面色不对劲,宫蔷也大致是猜到她想到了哪里,连忙出声打断:“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一些,当初在仙魔大战之后,你母亲没有死,是因为她已然身怀有孕,而这件事情当年的胤玄也晓得,甚至于是轩辕祸也晓得。”
竹词面色大震,转而抬眼怔怔看着宫蔷。
宫蔷是低低叹了一声,当年那灭雪费劲来到妖界,寻到她,是因为宫蔷是这六界尊主之中唯一的一个女子,而且她本是医者,脾性向来温和,而且之前的大多数时候也曾混迹在仙界妖界之间,也参与过仙妖之战,灭雪认为没有人再比宫蔷更合适她托付了。
“丫头,你母亲当年在产下你之后,是请我将你全部的生机封存,并且送到雪神域的,在把你交给我之后,她就返回仙界去,从那之后就再无音讯。”
当年仙魔大战,的确是因为轩辕祸跟胤玄都喜欢灭雪,而最终反目成仇,相互争斗,成为不死不休的地步,而那一次的仙魔大战,的确是仙界最后胜出,而魔界惨败,对于轩辕祸跟胤玄之间的那一场战争,最后的赢家是轩辕祸。
但是当初的轩辕祸乃是有伤在身,而且他本身的修为就是不如胤玄,而且轩辕祸好战,性子粗狂,却也单纯,所以当初的仙君最佳人选并非是他,如果不是实在没人,也不会让他来做这个仙君,而胤玄则不一样,胤玄是魔界之主,年轻时就能够将四分五裂的魔界统一,得到魔界之人的尊敬和臣服,岂是轩辕祸可比的?
可两个人之间的那一场争斗,的确是胤玄输了,而且是身受重伤,甚至于是威胁到自己的性命,这其中的缘由,大概只能跟一个人有关,这个人就是灭雪。
但是当年究竟是何缘故使得胤玄自愿输了那一战,灭雪一直都不愿意告诉宫蔷,宫蔷自然也是不会去逼迫她,不过在那战事结束后,灭雪没有死,她怀着身孕,跟着轩辕祸一同回到了仙界。
虽说这轩辕祸性子粗狂好战好杀,但是对于灭雪却是一腔真情,在将之带回仙界之后,是好吃好喝供着,天天凑在她跟前逗她开心,但是灭雪如何开心得了?
回到仙界后,轩辕祸就是将灭雪封为自己的仙后,但是两个人之间,似乎是从未发生过夫妻之实,乃是因为灭雪的不愿意,而且那个时候的灭雪也的确是怀着胤玄的孩子,心中大概也是恨着轩辕祸的吧。
宫蔷将当年那些事情,似是慢慢回忆着,给竹词说了一遍,许多地方她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就会停下来仔细想想,至于竹词,早已然是呆滞,她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就是当年的那些真相。
她自幼无父无母,一直以为父母觉得她不好,将她丢弃,但是后来却知道她的父母其实并不是想要抛弃她,而是有着自己的苦衷,直到如今,才知道那苦衷竟是如此。
此时竹词的心中,不觉是暗暗滋生出对于那轩辕祸的极度厌恶。
且不说那灭雪和胤玄乃是自己的父母,而且就算是不相干的人,本是相爱的一对,轩辕祸却是偏生要来祸害,最终害死胤玄,却也使得灭雪郁郁而终,在灭雪离开妖界回到仙界之后,必然也是死去,不然之前竹词在来到这里之后,梦境之中所出现得那些话,不会那般真实,那是灭雪在临死之际,最终将这些话全部封存在自己的脑海中之中。
虽然一开始没有想起来,但是总会有想起来得那一天。
想到如此,竹词的眼睛不觉是有些痒,随即便是抬手去擦,这才发现自己眼眶里已然尽数是泪水,她皱起眉头,随即想到之前疏光说过,那轩辕祸还是在外面想着法子想要抓住自己。
看来并非是因为她是魔族之人,还是因为她乃是灭雪和胤玄的女儿,那轩辕祸才想要抓住自己,怕是当年灭雪就是害怕自己被轩辕祸伤害,才把自己送到了妖界。
轩辕祸
宫蔷见此,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来话。
“我真不知道我这个时候对她说这件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是我觉得这个孩子应该知道这些事情,而且如果不让她全部知道得透彻,她就永远无法真正长大,也没有办法真的去直面自己的感情。”
宫蔷低低在心中道,并未将这些话都说出来。
“想说就说了。”
琴色的声音是淡淡在她心海之中响起,乃是回应,不过趴在宫蔷脑袋顶上得那只黑猫仍旧是处于睡眠状态而并没有丝毫醒来的征兆。
“我觉得该说,但是觉得这丫头在听了这些事之后,心中会滋生出仇恨,对于那轩辕祸的仇恨,对于她来说,究竟是好是坏,我真不晓得,不过这些事情她迟早要知道,此番回妖界,我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离开了,就算是神念也都不可以”
琴色笑笑:“白泽都跟你说什么了?”
宫蔷无奈道:“心心的事,之前因为我怀着孕,那白泽一直怕芽芽吵到我不敢把她送过来,这梨儿刚刚长了几岁,就是忙不迭要把芽芽送过来,赶着跟心心一起去游山玩水做快活神仙呢。”
“这样,这白泽是过分了些。”
“可不,一个梨儿就够闹腾了,他还再送一个过来”
“恩?他还要再送一个孩过来?”
“对啊”
“这里的事情你说完就先回妖界去,我去找白泽聊一聊。”
宫蔷忍了忍,没有笑出声来,虽然这样的事情对于竹词来说,足以引起极大的情绪波动,但是对于宫蔷来说,却已然是一种很平淡的存在,但是在竹词如此情况下宫蔷如果笑出声,那可就是太不尊重人了。
“这些年你是懒散了些,旁的事你便是都懒得费心神去想。”
“是你自己想的太多太细了些,反倒是给自己找麻烦。”琴色的声音顿了顿,转而是闷闷道:“既然她日后有着自己的要走,那么你只消把应该告诉她的事情告诉她,她真的为那仇恨所蒙蔽心神酿下大祸也好,能够坚守本心也好,你着实不必再为之操心了。”
宫蔷沉片刻,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而抬手拍了拍竹词的脑袋,后者便是怔住,随即抬眼看她,宫蔷低声道:“家伙,轩辕祸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就算是你心中有所仇恨,却也须得理智行事,这是我与你说得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是那如今仍旧沉在冰湖湖底的狐玉一事。”
“狐玉?”
竹词也自然是想起那沉在昆仑山顶冰湖湖底已经是十来年的那枚黑色的狐玉。
宫蔷点了点头:“那狐玉本是一对儿的,一只白色的一只黑色的,白色质温润,乃是传承之力,而黑色性暴虐,是觉醒后用来自身修炼的,我想说的就是那只黑色的狐玉,故绪如果想要去取,决计不可以自己孤身一人去那冰湖之中。”
竹词略微有些诧异,因为这话当年江调也跟她说过,江调说的是要她跟故绪一起下去。
她便是把这跟宫蔷说了,后者面上并未显出更多的惊诧,只是继续道:“天狐血脉多温和,无法承受极寒之地,那狐玉被冰湖的环境包容久了,自然带了许多寒气,如若后日去取,须得你与他一起去,取出狐玉之后,要到极寒之地,去取冰灵作为中介融合,才能让他将之收起来,不然对于故绪如今的血脉和神魂强度来说,无异于自寻死。”
宫蔷是将当年江调所与竹词说得那些事情和那些话都细化了一番,再次说给她听,如今竹词是明了许多,不过也是心下大骇,从来都不知道那看起来的狐玉,居然会是如此危险之物。
宫蔷补充道:“当然,我想那位前辈应当是将那只白色的狐玉交给了故绪,他自己也应该心中会有所定论,倒是你,他接受传承需要很久的时间,你一人倒是烦闷,临走前我送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在那里或许你可以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境界。”
说罢,她若有所得看了竹词一眼:“其实已经离那天很快了,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再做选择了,要知道很多事情并不会给你准备的时间,而是一次性全部砸下来,叫你防不可防。”
在说完这句话后,宫蔷便是恢复如常神色,朝着竹词笑了笑,便是起身,身上笼起一层紫红色火焰,随后便是化作淡淡烟尘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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