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灵此时待在浮雪山中,一直是有些担忧重羽,倒不是因为不相信重羽如此修为在外会否是发生什么意外,而是在重羽离开浮雪山之后,她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在听得玖灵与他说完那忘忧草乃是属于重羽当初跟月见所一同栽种得一片药田之中采摘之后,重羽便是沉良久,后而是将玖灵好好安顿在这浮雪山中,随后自己便是离开浮雪山,而是去了其他的地方。
不过他究竟是去了哪里,玖灵也不是很清楚,重羽没有明说,但是依着之前他那副模样来看,想来该是去了仙界,却寻那当初给月见所立的衣冠冢。
其实玖灵也不是真的要在这浮雪山安家,只是一时间不太想回去昆仑山,仙界也不想回去,只觉得天地之大似乎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就来了重羽这里,却是才知道重羽原来是对于月见,仍旧是抱着这样的情感。
也算是一个难得的痴情之人,只是可惜,当年那事,是事实可惜,只不过如今都已然是事后的人,并非处于当年的那个故事之中,也就是做出一点点自己的评说,而无法真的干涉,就像现在的玖灵,即便是知道重羽因为那忘忧草之事,乃是再度对于月见燃起信念,想要去寻到她的衣冠冢。
只是在重羽离去之后,玖灵总是觉得心神不定,恰逢此时似乎是听到外边有一阵嘈杂,似乎有些人在议论着甚么,这浮雪山的人大多还不识得玖灵,她也不便于外出去询问,就是运转体内灵力将自身的气息隐藏,悄悄靠近了些去偷听。
“听说南海那边又起了大乱,好像是有关碧海的事。”
“就是那个看守着上古灵器玄碧琴的异兽碧海?我记得这异兽,不过不是说早就是在十年前就失踪不见了?而且那个时候也就是玄碧琴被带离南海的时候,好多人都说是那带走玄碧琴的人,把碧海给杀了,或者说是也把碧海一同给带走。”
“不会吧,哪里有人有这样的修为,碧海如若不愿意离开,哪怕是仙君轩辕祸都不一定能顺利把它带走。”
“谁知道呢,总之是有消息传来,说是南海那边正乱着,似乎是碧海狂乱,而且除了碧海,还有一些其他的人在捣乱,那南海的海主都不敢离开自己的水晶宫,给咱们这边捎了口信过来,说是要掌门去瞧瞧呢。”
“这个口信捎得也忒远了一点吧?南海跟昆仑山倒是离得近,咱们浮雪山那是在极北的地段,这也是”
玖灵听得如此,心下不由得是生出浓浓奇怪之意,当年取走玄碧琴的人是竹词,而且是后来那碧海的确是在昆仑山中,只是不知道为何气息一直平稳,似乎是在一直沉睡,在她们离开昆仑山的时候,也都还是十分平和的状态,怎会突然毫无预兆得逃了出去。
只怕是有人故意捣乱,想要暗中陷害重羽,不然南海出了事,为何不给那昆仑山传信,却是被在这相距甚远的浮雪山传两人口信?
联想到刚刚心下不宁,玖灵是再无法按捺自己心中的不安,她想了片刻,还是觉得这个时候自己随着出去瞧瞧的比较好一些,许是重羽去了仙界,找月见的衣冠冢,但总归是会回来,而归来之时,正巧也会过那南海,因为仙界界碑处与南海相距还挺近的。
想到如此,玖灵便是转身捏诀御风离去。
只余下那几个站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弟子,还仍旧没有停。
“不管了,反正掌门不在,少掌门也不在,这口信啊,我看是捎来得忒不是时候了,没办法回应。”
“我听说好像不是那南海海主传来的口信,而是从昆仑那里传来的。”
“好像是这样,我还记得咱们掌门跟那昆仑山的掌门交情极好,如果是他邀请,那倒是没什么怪异之处了。”
“你们啊,别管这些那些的了,还是趁着管事长老喝酒没回来,赶紧把这大院给扫干净点,也不知道掌门从哪里突然找来一个挂名徒弟,说是要住在这”
“听说是从昆仑山来的呢”
“别多话了,扫地去吧!”
在听到宫蔷的话之后,竹词之前面上的笑意是顿消,随即泛上几丝哀愁,她晓得宫蔷是早就晓得了她本该是魔身的事情。
毕竟当初在那云州的时候,自己误打误撞捡到律瞳丢下的指环,却是意外与自己契合,一点儿也不会发生寻常法宝与外人之间的排斥,而宫蔷那个时候却说这本就不是属于律瞳的东西,也同样说了,这本是属于上一代魔君胤玄的物事。
那个时候宫蔷就曾提示过自己,也是提到过胤玄这个名字,只是没有明确告知,但是如果那个时候多想一想,大概就是会早一些晓得。
她看了看那漆黑的洞穴深处,轻声道:“他应当是已经知道了,而且我师父也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他们都说不介意,却是不知道为何更加让我觉得难受。”
宫蔷一怔,随即笑笑:“毕竟他们更加相信你,不会被那所谓的魔心所迷失本心,他们所喜欢的,只是原本的你,而并非是因为你是魔而或者不是个魔,而且除了这两个人,大概还有一个人,应该也晓得你这一重身份,我早先没有察觉到他竟是在昆仑山,直到后来他的意识觉醒之际,才感应到。”
竹词微微诧异,不过却也是仔细想了想,是惊诧道:“是江调师叔,他早便知道我的身份,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虽然这一点也是我当初在师叔最后一次谈话之中才发觉的。”
“江调?”
宫蔷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是平静下来,抬眼看着竹词:“你说他已经死了?”
竹词点了点头,想来想去,觉得似乎是宫蔷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大多数不会过多去在意一些修仙宗派之中有什么人死去这样的消息,而且江调本人极为低调,鲜少有人知晓。
宫蔷低头沉片刻,随即抬眼便是看到竹词因为想起江调,而有些淡淡悲伤的面色,是无奈道:“你这丫头,莫不是还在在意那事?我跟你说啊,那个人其实命数硬着呢,只是自个儿给自己找了个劫来渡,这一世就算是他的劫数之一,死了只是这一世死了,但是他却还是在的。”
竹词一怔,听得宫蔷这样的话随即便是想起当初江调曾与自己说过日后或许还会再见面,但是此彼相逢,应当不会再相识,当初只道是在安慰自己,如今瞧来并非虚言。
她抬眼看向宫蔷,道:“那师叔可是还在?”
宫蔷摇摇头:“江调这个人是早就死了,但是你应当也会有察觉,在当初他将死之际,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是与之前不太一样?”
这倒是,那个时候总觉得江调师伯好像是与之前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是说是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宫蔷即便是如此问起,竹词也依旧是无法晓得当初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但是那个时候的江调的确是变了。
“那便是他原本的意识觉醒,他所历的这个劫难,必然是要在世间走一遭,历经几世,但是到底有没有效果,我们可都不晓得了,但是当年他的这一个尝试,说是对自己得一个突破,却也是对于这世上如我们一般,卡在这个境界之中无法寸进之人的一种突破。”
竹词眨了眨眼,即便是有些跟不上宫蔷的话中意,却也是隐隐察觉到这事,或许是会与那当年神秘消失的神界有关,妖皇修为如今已然是修炼至了顶峰,就差一个机缘,升神位入神界,但是似乎在这个阶位之上,世上至此都没有人能够突破。
“不过暂且先不提这个人,既然他当年说你们日后可能会相见,那么就一定会再相见,但是到那时候是以如何的身份相见,那可就没有办法确定了。”
宫蔷说罢,随即是摇摇头:“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日后所发生的事自然是有日后的定论,而且你们的命途不会相影响,我想与你说的,是与故绪那子有些关系的事。”
听得故绪的名字,竹词不觉便是提了心看着宫蔷,随即便是看到对方面上淡淡戏谑意味,随即便是羞红了脸,宫蔷见此,是笑笑,继续说道:“他是九尾天狐,而你是生来魔族,九尾天狐虽是异兽,但是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是隶属仙界,而并不属于妖界。”
竹词点了点头,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仙魔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在轩辕祸成为仙君之后,仙魔之间的关系就是更为恶劣,你可晓得这是为何?”
“好像是因为感情的事情,轩辕祸当年在与胤玄争夺一个女子,但是后来究竟如何,就不是很清楚了。”
竹词面色有些恍惚,这一点,并没有人告诉她,但是她却似乎本就晓得,想来想去,想到了当年在地心世界之中的那一个梦,梦里有三个人,两个男子,一个女子。
如今想来,那个梦大概已然可以很清楚得诠释,坐在悬崖边上,身受重伤最后消失在悬崖边上的人,就是上一代的魔主胤玄,是竹词的父亲,在当年仙魔大战魔界惨败之后,胤玄消失在魔界一处悬崖上,大多数人都说他死了。
而在胤玄身后站着的那一男一女,女子应当是竹词的母亲,而那男子,想来便该是那轩辕祸了,当年胤玄的死,决计是与轩辕祸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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