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屿差点要把刚喝下去的可乐喷出来。
他怀疑苏幼然这么机灵,而苏幼晚却傻得可爱的缘由,大抵是前者抢走了后者的部分智商。
而现在,这妮子还抢走了他的智商。
“快说说看!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拉手?亲嘴?还是……不行!那种事可不行!至少……也要等到晚晚大学毕业了才可以!”
苏幼然的小嘴巴,咕噜咕噜地往外蹦着句子,还不时地引出“奇异”的联想。
“没有,还在……呃……还在追?”陆屿不太确定。
他所认为的、成为正式情侣的标志,至少应该要彼此主动地拉手吧?然而,他和苏幼晚还没走到那一步。
“还在追是什么鬼?那你刚刚承认的是什么?”苏幼然没听到有趣的内容,有些泄气。
“算是表过白了吧,然后……她大概还需要考验一下我?”
陆屿还没想过,他现在与苏幼晚到底处于怎样的状态中,而此时被苏幼然询问,也不免也跟着迷惑了起来。
以常理度之,既然已经表过了白,基本上也就代表着,两个人的关系走向了分叉口——要么是“接受”,两个人从此“没羞没臊”的在一起。
要么,就是“拒绝”,从此,两个人连互相照面都会尴尬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然而,他现在与苏幼晚的关系,似乎都不属于这两种情况,而更像是……还处于彼此有好感的暧昧阶段而已。
表白了,但是没有完全表白;在一起了,但是没有完全在一起;她似乎默认了这段关系,然而,却又没完全默认。
“你就当做……我们还在相处吧,但是没真正地在一起。”陆屿终是说道。
不知怎得,他有些许失落的滋味,感觉这个表白,属实是表了个寂寞。
当时,他就应该说清楚才对,不该留下什么狗屁的“我再努努力”的说辞。
“啧啧,不要放弃哦,别看着姐姐呆呆的,但其实心里想得可多咧,而且还喜欢藏着不说出来。”苏幼然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时候,不就突出了我这个‘内部人员’的重要性了?所以,你懂的啦~”苏幼然挑着细长的眉毛,如若弯弯的月亮悬于眼波之上。
夏夜的热风,吹荡开她鼻尖上细密的小汗珠,折射出闪熠的辉光,亦如她的眸子般,晶亮澄澈。
陆屿看着苏幼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虽然,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了。
“我总感觉,你似乎很希望她找到一个男朋友?你曾经提到过,原因来自于你们的家里,那……能再具体地说说吗?如果不介意的话。”
陆屿上次问她的时候,当时他们俩走在人流湍急的大街上,所以苏幼然没有多说缘由,仅仅阐述了只言片语。
而之后,陆屿虽然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追问,但却还一直记挂在心里。
苏幼然把两条伸直的长腿收回,撇成了外八字,端正地坐着:“那,我都和你提到过哪些事?”
陆屿回想着,尽量以原语复述:“你们的爸爸身体不太好,家里经济比较困难,所以,希望就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苏幼然点了点头,接着道:“对呀,所以,姐姐的压力一直都很大,我们俩来到魔都,除了极少部分的生活费以外,就几乎再也没问家里要过什么钱了。”
“你以为,之前在高中,那么多追姐姐的人,她为什么不答应呀?她又不是没想过,可还是要好好学习才行啊,她不想让自己分心——喏,这所大学,就是最好的证明。”苏幼然努了努嘴。
淮景大学虽然比不上前世的清华北大,但也算是全国范围内,名列前茅的高等学府了。
属于那种家里的小孩考上了,村门口都要拉起长长的横幅,并且家长还要请全村人吃饭的水平。
“即使是她选择了签约,成为练习生,为的也不是出名,而是为了能多一笔额外的收入。”
苏幼然随意地扯动着两条细长白嫩的腿,使得外八字分得越来越开,都快要把脚丫扯到屁股下面了。
陆屿点了点头——练习生的群体里,犹属大学生居多,而他们如果签约了经纪公司,大多数都会把学业荒废了。
但是据他所知,苏幼晚一直兼顾着学业,并没有落下过任何的课程。
“所以,她啊,一直都在努力——努力地学习,努力地工作——就像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你以为她为什么这么傻啊?困在自己的心里,满脑子只有努力,却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所以,必须得找一个人保护好她!不然等到她的世界被打破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啊。”
苏幼然终于把两个脚丫扯到了屁股下面,大抵是女孩子的柔韧性天生优秀,使得整个过程十分的自然。
只不过,她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看台的阶梯上,总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危险之感。
陆屿缓缓地说道:“所以,你觉得我就是那个人?”
“从你当上她的经纪人开始,姐姐就经常提及你,我能够感觉到,你在她的心中,属于那种可以信任的人。”
“她一旦认准了某个人,就会毫无保留给予信任,既然如此,那不如让她去相信,一个值得托付自己的人。”
“我们苏家呀,都是这样的,当初爸爸出了事,娘家那边都在劝妈妈离开,可她就是傻乎乎地守着爸爸。”
“爸爸也是,想法设法地让妈妈带着我和姐姐离开,傻!我们都走了,那还有谁能照顾他啊!”
苏幼然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地沙哑了起来,但却不是因为嗓子的枯涸。
她扶住陆屿的肩膀,支撑着站起,轻轻地剁了几下脚,抹了一把脸:“我,我渴了,去买水。”
陆屿看着她殷红的脸蛋,也不知道是因为舞台上的气氛灯所照射,还是因为经年往事,在肆虐地掠过。
苏幼然一声不吭地跳下看台,朝着远处的零食摊走去。
高高束起的马尾辫,不知何时,头绳已然失落,乌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晚风吹拂,如瀑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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