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偷眼看玉郎那一脸傲娇的小表情,有点想乐,没想到照顾了她几天,这人还特么有成就感。
她用病入膏肓的声音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莫邪姐姐她们一群人照顾我呢。”
“听见没有,让你回去。”赵玉瑾对玉郎道。
玉郎挑眉:“是让你回去。你什么都不会做,在这里干嘛?”
赵玉瑾不理玉郎,对陶夭夭道:“小财迷,让你哥走。”
陶夭夭偷眼看玉郎,却见那人正期待地看她。
鬼使神差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师父,你先回去吧,我一时半会死不了。哥哥既然来了,就哥哥照顾我吧,哥哥做的菜我还挺想吃的。”
赵玉瑾有点受伤,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问玉郎:“你还会做饭?”
玉郎可能是那几天被陶夭夭表扬出了自信,脸都不带红一下:“当然。”
这下赵玉瑾泄气了。
他确实不会做饭,觉得自己没有竞争力了,于是哀怨地道别。
他走时警告玉郎,要是把他徒弟照顾得病更重了,会找他的麻烦。
说实话,陶夭夭如今很不想见玉郎,感觉这个人是镜子,照见了自己的龌龊。
但人家来都来了,也不忍心赶走。
当然也舍不得。
反正她一颗心七七八八,忽忽下自己跟自己掰扯了很久,心都别扭成了麻花。
两人在那里一站一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空气里满是尴尬。
玉郎好不容易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便把那眼光柔柔地看她,问:“夭夭,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吃了药真一点效果都没有?”
陶夭夭道:“哥哥,我哪哪都不舒服。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约真是身体虚弱所致。”
玉郎像是有点想法,俯身连同被子抱起了她就往院子去,一边走一边解释:“今日天气尚可,要出去坐坐,走走,黄帝内经素问里说久卧伤气,你又失了那么多血,气血双亏,身体自然虚弱。”
陶夭夭也知道自己气血双亏是八九不离十的事。
而且这半个多月情绪低落,懒得动弹,心里忧思过甚,又不大吃得下东西,夜里还乱梦频繁,醒来又各种讨厌鄙视自己,弄得也是身心疲惫。
这样生理、心理的双重夹击,使她成了个货真价实的伤重病患。
这么一病,陶夭夭的小脸已经瘦了一圈,再没精神化仿男妆,和原先那个神采飞扬痞帅的玉夭相比,这个女儿家娇弱的模样真是楚楚可怜,难免让大家误以为她病入膏肓。
被玉郎那双有力的手抱着的时候,陶夭夭突然心里串起了疑问:一个男人为什么会不避嫌地抱女人?难道是那几天洞里抱习惯了?
最后那疑问直指心扉,作为正经女人,这种过分亲昵的行为自己是不是理应制止?
后来她想明白了,自己就不是个正经的。不然怎么解释那些猖狂的梦。
玉郎把她连同被子安置在院中一宽大的木椅,放到了阳光下,就像晒晒发霉潮湿的被子那样。
陶夭夭心里微微闪念自己也是个在屋里发了霉的物件,随即自嘲的牵了牵嘴角。
冬日里无风,难得还有和煦的阳光。陶夭夭裹着被子那么一晒,就觉有个慈祥奶奶的手温热地抚摸了她全身。
她突然想对自己硬起心肠,想给隐在心底那个不正经的自己唱唱反调————我晾着他,不理他。
她不说话,对玉郎的问话也嫌少回应,像足了迟钝无力标准病患模样。
靠着那蚕茧一样的被子,陶夭夭装睡,装着装着真觉疲惫到无力,睁眼都觉得累。
那亮亮的光有些晃眼睛,她便微微垂首虚虚地敛目,披散的黑发散落下几缕遮住了脸颊。
只一会,她就觉得后颈窝像做理疗的烤灯烤得发了烫,全身都跟着暖和得人直犯困。
这个小院离陶夭夭表演的花楼和技女住的鸾凤楼都尚远,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是给高等管理人员或乐工艺人住的,里面的建筑风格和陶夭夭旅游所见的苏州园林差不多。
她以前也爱在园子里晃荡,糟蹋花草,祸害游鱼,独独没有认真坐那里晒过太阳。
这么难得的沐浴阳光,竟然将陶夭夭晒得晕晕乎乎的,连眼帘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阵子她睡眠质量极差,又疲累,又焦虑,却就是睡不着。
如今暖烘烘的太阳一晒,闻着身边熟悉的似有若无暗香,竟然晃悠悠地睡过去了。
玉郎原本想陪着她晒太阳,跟她说说话,压根没想到这人能秒睡。
他定定地看着那张睡着了略显委屈无辜的脸,苍白的皮肤,漆黑的眉睫,血色极淡的唇瓣。
从玉郎那个角度看过去,陶夭夭脸那种委屈无辜感来源于她微微翘的唇峰,像极了生闷气撅着小嘴忍住不哭的小孩。
她唇下还有个微微下陷的小窝,衬得下巴浑然天成的稚气,愈发加深了那股委屈无辜感。
玉郎看得失了神。
他喉结本能地下滚动了一圈,下刻突然意识了自己的猥琐,飞速瞟了一下四周,站起来走了。
端午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6月3日到6月5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