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陶夭夭在众星捧月中居然病了,大夫也瞧不出病因。
她箭伤并未感染,伤口愈合得也很好,身体也没有风寒之相。
大夫只好给了个身体虚弱结论,胡乱的开了些滋补药。
药吃了不少,陶夭夭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小脸也迅速消瘦,精神越来越委顿,饭食都要靠莫邪央求和硬灌才能吃点。
陶夭夭躺在床,大把的时间发愁,一颗心乱麻般纠缠着。
自从和玉郎山洞一别,她无时不刻不在回味那相依为命的几天几夜。
脑海里放电影似的来回播放,随时拉进度条,动辄暂停揣摩,边看边评价边反省:一个女人要求男人躺在自己身边,盖同一个被子,窝在人家胸膛,岂止是不检点,简直就是不要脸!
他顺从了,隐忍了,会不会只是因为要维护我的面子?
她又想,指不定他在心里怎么看自己呢。
大约会认定我轻浮、不自爱、水性杨花…….
山洞那几天她幸福得发晕,笑神经特别发达,整天都如飘在云端,轻飘飘,醉醺醺的。
待在玉郎身边的时候,总有一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好像一直以来的坚持、自持力都不存在了一样,她顺着自己的心,依赖他,依恋他。
最要命的是回来后每日每夜脑里依然是这个人。
她总是懊恼谴责自己的行为,又不由自主分析玉郎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的含义,时而甜蜜,时而苦闷。
这么脑中乱纷纷折腾的结果是彻底毁了睡眠,好不容易睡着又是脸红心跳绮丽的梦境。
梦里总会闻到那股幽香,沁人心脾,令人眼饧骨软。
梦里的人含笑把她揽进怀里…….
等她意识自己做这样的梦很无耻时,便用心阻拦自己。
可不知怎么的,越回避越压抑,夜里做的梦越猖獗,简直让她醒后回想起来就觉没脸见人。
这天早晨。
她一坐起来,就长长地发出一声哀嚎,吓得在屋内伺候她的风铃紧张了,扑过来问她哪里疼。
她只好泫然欲滴说:“心口疼。”
弄得风铃哭兮兮给她揉胸口,端热茶按摩好一阵忙碌。
这之后,晨起,她隔三差五心口就要疼那么一次,紧张得莫邪去给她请了几次大夫,然后又莫名其妙喝了些苦逼的中药。
她这个奇怪的病被玉笙回府给玉郎一渲染,玉郎坐不住了,心急火燎带了名医过来给她诊治。
他不来还好,他走后陶夭夭病犯得更勤了。
陶夭夭看着大夫瞎叨叨,心道吃什么狗屁中药,心病都看不出来,还名医呢。
陶夭夭所犯的确是心病,美称“相思病”,俗称“花痴”,她自个定性为“流氓。”
自从她给自己判定为某病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无脸照镜子。
不但如此,更害怕看到玉郎。
想到那么一个冰清玉洁的柳下惠,被自己在梦里予取予求,她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有了这么个沉重的心理负担,她吃不下,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那流氓的梦。
醒了她又自责羞愧,然后惩罚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满心忧伤地哭泣。
哭着哭着,她又想到赵玉瑾,眼泪更多了。
她忧愁如何摆脱那个多情的师父,如何让他对自己死心,还不得罪他。
她总会揣测师父翻脸后会怎样,如果他真强抢,她又能怎样?
陶夭夭这么在床一躺半月有余,病势越发沉重,心理负担更多。
她会想,自己这许久没有为妙香楼服务,自己那一群人都在此白吃白喝……
想多了,她又焦虑,羞惭,难过........
如此境况下,陶夭夭的身体每况愈下,恹恹的,像朵快枯萎的花。
她这边枯萎不打紧,却把赵玉瑾吓坏了,大有搬把椅子就要睡在陶夭夭床边的架势。
他这么一殷勤,以王爷之尊伺候她汤药餐食,把陶夭夭吓得病更重了。
娘啊,以后这么大尊佛怎么打发?
她这边才吓得半死不死的,不知道玉郎听见玉笙说了些什么,可能怕陶夭夭一命呜呼了,居然也心急如焚地赶过来照顾。
看见床前献殷勤的赵玉瑾,玉郎的脸有一瞬的变色。
他总算把控了自己,温声道:“殿下,怎么能让你受累,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
赵玉瑾又气又好笑,道:“玉兄,你还会照顾人?没病也要照顾出病吧。”
“估计比你强点。”
玉郎信心满满,“夭夭箭伤后不是我照顾的?伤口没感染,恢复得也挺好,那几天人可是活蹦乱跳的,回来就被你们照顾成这样了,没有我看来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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