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这脸色摆给谁看(1 / 2)黛轻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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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流动的晨曦,有些微微的凉意湿气,天空和周遭的色调明度都刚刚好,能够让人视物,却又朦胧缥缈。

饶是如此,玉郎还是认出了远处的女子。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抄手游廊,身躯定在了原地。

她是在练功?

这是哪门子功法?

游廊梁攀爬着个身段优美姿势洒脱的黑衣姑娘,正是男装的陶夭夭。虽然脸部不甚清晰,但玉郎断定是她,这小院从不许别的婢女进来。

但见她足力、腰力、臂力齐用,有时似蜘蛛,有时如飞燕,有时若游蛇,翻转腾挪间,正卖力地挥着手里抹布,一路清洗擦拭着梁、檐、柱、栏。

她如灵蛇一般溜下地,玉郎看得更清,黑外袍,红里衣,腰间扎了个褐色皮质宽腰带,腰侧露出了红色绫裤,膝下齐齐没在包裹得紧紧的黑皮靴中,亭亭身姿像焕发勃勃生机的桃花心木。

她并不歇息,俯身在桶里清洗好抹布,两手各执一绒布“哗啦”一下五体投地扑了出去。

“呲”!玉郎的心一缩。

预见的狗啃泥灾祸现场没有发生,她竟在离地仅有一线时堪堪稳住身体。

玉郎不由得摸了摸胸口,心道,我担心什么,这家伙是个从小练武的人啊。

他正猜度这可能是练体能的方法,大约是那个不靠谱的莫邪所授,就见她一手支撑身体,另一手挥舞抹布擦拭着周遭地面,然后换手,如此往复,一路擦拭下去。

她中间还换了无数匪夷所思的招式,诸如身体翻转、双腿劈叉、单膝跪地旋转……真是花样百出古灵精怪,但事实清晰明了——就是在做清洁。

玉郎脸的惊诧已经被黑云覆盖——她把自己当成了下人!

待地面光洁如新,他看见此人才稍息抬肘蹭了蹭额头的汗水,理了理那身简洁利落的男装,以为她要提桶走人,然而——

她把两块布往空中一抛,一个曼妙旋转,单手接住了抹布,足下突然被什么东西蛰了般,全身震动了一下,接着胸腰臀一圈波浪起伏,落在玉郎眼里便像极了柔软的美女蛇,可那“蛇”又突然发力俯身、下蹲、转体、甩头、起身……..

端的是身段妖娆,舞姿魅惑,可不就是个千年的美女蛇精!

下一个画面,那美女蛇精顷刻变身勤劳善良的底层劳动妇女,一手提水桶,一手托抹布,迈着矫健步伐消失在玉郎视线。

玉郎杵在原地,大脑有点短路。好半天才挪动步子走出来,他差不多忘了自己接下来是要干嘛。

他不觉得她那些奇异的动作难看,相反他觉得很有意思,活泼泼,热辣辣地彰显着她的活力与魅力。

只是,她干嘛要做这样的粗活?!

起的如此之早,又是做脏活,又是做早餐的,她这是把自己当婢女?

还粗使婢女!

玉郎的心堵得厉害。

他旋即又想到莫邪教她武功,大约想不到她除了用来离家出走,便是这般花样百出的做清洁。

玉郎的心闷闷的,有些难受,走到桂花树下呆呆坐着,五指握拳用指关节揉着眉心。

他原是想对她好,许她个无忧无虑安闲岁月,却不知道她用这样的方式回馈了他,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我没有吃白饭,我不欠你情。”

那么,她终究当他是个拯溺救危的好人,助她脱困的恩人。

简而言之,他不过是外人!

玉雕扛着刀踏进院子,瞥了一眼似在沉思的玉郎,并不说话,只屈指在钢刀一弹,“噔”一声清越回响惊醒了那坐着沉思的人。

“唰”地破空声已近在耳旁,玉雕只觉眼前一白,一道刀光劈来,闪退已来不及了,只得仓促硬接了一招,虎口不禁剧痛,不觉后撤一步,抬眼便见玉郎脸寒霜笼罩。

玉郎一击之下并不收刀,顺势而起唰唰刀势连绵不绝,铺天盖地的刀光把玉雕裹了进去。

玉雕警觉这人心情不好,马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知过了多久,端来早餐的陶夭夭和玉笙见识了这场凶险异常的厮杀,忙不迭地放好碗碟,屏息观望,二人俱是一样的热血喷涌,双手紧握拳头,心头有如擂鼓。

陶夭夭是第一次看见这样骇人的玉郎,白衣和刀影裹成一团刺眼的白光,人刀合一凶悍异常,感觉对手稍弱一点就会被他劈成碎片。

这刻她突然觉得玉郎穿白衣战场也不是装逼了,更是脑洞大开:白衣和刀光辉映就是为了刺瞎对方狗眼,是战术的一部分。

玉雕余光瞥到陶夭夭他们,如蒙大赦,连忙喊“不打了!不打了!”跳出战圈。

玉郎收刀,神色依然冰冷,把刀抛给了玉雕,转身向石桌走去。

玉笙立马递湿帕子,玉郎擦了脸和手,在石桌旁坐下。

陶夭夭趋步前递热茶,小脸全是殷殷的笑,忙不迭地奉碗筷,盛热粥,夹这拣那,盛了盘各色食材到他面前,躬身伸手道:“哥哥,请。”

桂花甜丝丝的香味袭来,来源是桌那些餐食,桂花粥、桂花糯米酿藕、桂花糕,当然除了这几样还有什锦肉卷和一碟开胃菜——五彩跳水萝卜。

陶夭夭辣手摧花的结果都在这里了,她也是好辛苦的做完这些,这么多发明创造,这么勤俭持家温柔贤惠的好女子啊,她想着哥哥应该夸她一夸,毕竟她那歪瓜裂枣的毛笔字他都夸有“风”又有“范”。

然而等了半天,玉郎硬是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看她一眼。

桌的食物齐齐散发着惹人垂涎的气味,桂花的甜香和跳水萝卜的酸辣确实刺激味蕾,陶夭夭觉得自己的唾液分泌比平时快速多了。她想哥哥们肯定也这样,因为那两个男人埋首大快朵颐,连一句话都没顾得说。

其实嘴巴忙不过来,真顾不说话的是玉雕。

玉郎只是心情越发郁闷懒得开口,陶夭夭殷勤伺候他的模样又刺激到他心底某根神经。

陶夭夭对他的好,这刻落在玉郎眼里都变成了“感谢”和“报答”。

她把自己当成了下人。

那么,我是不是该付她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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