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树亭立,物是人非也。”小丫头用独有的娇憨声一字一顿念完后捻着纸张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书案后坐着的少女:“小姐,院子里的桃花也开了呢。”
少女约莫豆蔻年华,一身白色罗裙,青丝微拢在脑后,有余散落在两额边,闻言抬眸一笑,当是灿若春华皎如秋月。
“是啊,花开了。”说话间放下毛笔,小丫头见状忙绕进去将她从书案后推出来。
她原是坐在轮椅上,双腿上盖着白色的毯子:“阿薛呢?”声音如珠落玉盘,好听极了。
正是云晓,芽儿主仆。
芽儿嬉笑着将她推出书房,使得她一眼就看到院子里开的绚烂的桃花,春风微拂,落了一地。
“小姐与少爷心有灵犀,这不就来了。”
芽儿话落,院子那拱门处果然进来一清瘦少年,少年眉目如画,唇角蓄着笑意,眼眸清亮好似容纳星辰一般,一身绛红色的袍子,称的愈发面冠如玉。
见到云晓和芽儿,少年笑的见牙不见眼:“阿姐,芽儿!”
云薛快步跑了过来,蹲在轮椅边:“阿姐,你瞧瞧金都来信了!”说罢扬了扬手里的信。
云晓从袖中捻了娟帕擦拭他额角的细汗,似苦恼的嗔道:“都已经十三岁了还这般顽劣。”
云薛爽朗一笑,抢过她的娟帕胡乱的擦了擦:“什么啊,你弟弟我早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小胖头了,人人见了还要称一句公子薛呢。”
说话间有着少年独有的神气,云晓不搭理他,拆了信,一目十行。
“阿姐,信上写了什么?”云薛和芽儿眨巴着眼睛,都十分好奇。
云晓把信给了他:“自己看吧。”
云薛接过来看了一遍后脸色古怪:“回金都?”
芽儿也愣住了:“回金都?”
他们在京临住下,至今已过了五年,除了大夫人和长公子,大小姐外从未有人记得过他们,却忽然传信让他们回去,实在是突然。
云晓微勾唇角:“云琯姐姐不日将嫁与太子成婚,自然是要回去的,想来姨母的信也会在这两日到。”
何况她还有一年便要及笄,下面还有一群待嫁的妹妹排队等着呢。
她不回去,那些妹妹们,比如云水,怎么越过她嫁人啊。
云薛摸摸鼻头:“好吧,回去就回去吧,阿姐,今日常大夫是不是要来复诊?”
云晓看向他,轻声:“嗯。”
云薛听了眼里划过一丝苦恼:“阿姐,我留下来听听常大夫怎么说的吧,这么多年了,他没将你治好也就罢了还把芽儿拐了去。”
芽儿瞪着眼:“少爷,我跟师父学了医术不是好事吗?”
总比小姐每日里摆弄蛇虫鼠蚁的好,想着芽儿低头往她们小姐的手腕上看了一眼,只见手腕上碧绿的镯子忽的动了动从手腕上游了下来,一条细细红色信子探出来,竟是一条小蛇。
芽儿每次看到心脏都好似要停了一样,不过碍着怎么都劝不住她家小姐只能忽视它。
云晓将要游走的小蛇捻回来缠在手腕上:“颜青,休要闹!”
那小蛇顿时焉了一样,乖乖的缠着不动。
云薛看了心动不已,却知道这条叫颜青的蛇是他阿姐的宝贝,于是还是央着云晓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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