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那骑人路过村口岔道,瞧见李圭门前的光亮,竟然转向奔来。
待骑人奔近,张海贵一眼就认出马背上的小子,乃张旭好友马潼。
这马潼在县中告官无果,寻人无影,只能奔回急告张海贵旭倌的情况,此间相撞,马潼呼声:“海贵叔…旭倌出事了…”
周府,夜,静谧无声,风,吹动无形。
周玄玉独坐庭院,饮酒望月,好不悠哉。
不知为何,周玄玉今日见了张旭之后,心中油生出一股子相斗之意。
细说来,那感觉就像是生于骨子里的强势,想着白日里的情况,细细品之,虽然张旭最后与自己对视末尾显出谦让恭敬,可是周玄玉仍旧能感受到张旭心气下的傲骨劲,比起自己只强不弱,若是不较个高低,解了心结,周玄玉只怕难以顺下心口那股气。
“好你个张旭,与我做扮猪的行径,真当我眼昏不明…”
在这股高涨的斗心下,周玄玉心战张旭的想法赫然定下:“明日你来,我定要和你比个高低,看看你这个马倌到底是不是真有能耐!”
张家小院,一盏小烛台摇曳不定,除了黄九要行更夫夜巡的活计离开,李圭秉承里正的身份,帮人到底,与张海贵思量行事,待张海贵听完马潼的话,整个人显得落寞孤寂。
“老天当真可恶…事事磨难都往我家来…难不成非要把我们逼到走投无路?”
听着张海贵的叹息,李圭厉声:“海贵,平时你也算个行当人,言说有寸,不像那些浑人糙种,怎地些许小事落头,就被变成这般模样?真丢爷们的脸!”
李圭叱声完,让后冲马潼道:“那杂货铺的位置你可记得清楚?”
“就在县商货栅栏街,临街头的第二家!”
“那人呢?可见得是谁人说的那话?”
李圭再问,这倒让马潼迟疑:“这…深夜无人,我起初是抱着收拾那下贱伙计的想法,才跟随上去,后来误听到这些,就赶紧离开去寻张旭,并没有见到是什么人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圭糟践马潼一句,末了他冲张海贵道:“老张,以我估计,那些人暗谋旭倌后,直接让夜里的衙差当做泼皮抓了,现在十有八九在县牢,咱们先去寻人,只要人安稳,一切都好说!”
“好…咱们这就去…”
张海贵急声起身,可李圭又是一瞪眼:“说你急,当真做兔子样,现在深更半夜的,赶到县府又如何?鬼才接你的事头,要我说…你最好明日赶早去周府,以你给老太爷驾车的份上,兴许周老太爷会插手一二,若是他能发话,这事就好办了!”
话到这里,李圭转言一二:“老张,除了寻老太爷发话求助,旭倌这事…没有银子可不成,老太爷平日尊贤奉德,咱们小民小户,他不会收什么利钱,可是那些门前狗得喂饱,不然能不能见到老太爷的面…都是个问题!”
经李圭这么一提醒,张海贵急声:“我这就去回屋找钱…”
“行了你!”李圭嘲讽一句:“你婆娘才下葬半年,棺材费都没还清,现在装什么大头!”
马潼也借机道:“张叔,旭倌是我好兄弟,这事我必定会全力帮他,钱银的事,你不用操心,百十两喂狗钱,侄子还能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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