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米怒眼相待,龚天成见他一个小小顽童竟有如此重的怒气,不禁暗吃一惊,龚天成抓住他的肩头喝问道:“你知道苏旸与沈珺在哪?”
“不知道!”?郭小米反喝一声,龚天成拿着大刀的手一颤,忽而看到橱柜缝隙里有些光影晃动,又觉事情不对,是而要踏上前去看,郭小米一惊,拉起他的手,就往他手臂上咬了一口,差点就要咬下一块肉来,龚天成大怒,一掌劈向郭小米的头顶,将他甩开,念了一句:“他奶奶的,王八蛋!”
龚天成扬起大刀,刀影闪入苏旸的眼睛里,苏旸一下子闭了眼,再睁眼时,只见龚天成的大刀刀尖已深入郭小米的心窝,苏旸咬着嘴唇,嘴里都是一股子血腥味,沈珺拼命忍住眼泪,不让自己抽泣,脸都被憋得涨红?。
蒋秋成掏了一块方帕上前给了龚天成道:“龚先生,你的手没事吧?”
龚天成接过了那一块方帕,擦了擦手上的血牙印,淡然处之道:“一个毛娃子,自然伤不了我。”
崔炻长叹一气道:“我们把颐和客栈和聚民院的人都杀了,也没见苏旸和沈珺出来,我看他们十有**出城去了。”
“大人莫慌,容卑职再想想办法,定能抓到苏旸与沈珺。”蒋秋成弓着腰道。
崔炻见事情无果,悻悻离去。龚天成又探头去瞧了瞧橱柜,崔炻回过头来催他:“龚先生,你还留在那干甚么呢?”
“没什么。”龚天成再望了一眼,只道是自己想多了,故而也随着崔炻离去。
见崔炻等人皆走远了,沈珺这才解了苏旸的穴道。苏旸一脚踹开柜门,柜门外的水缸也被震碎,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苏旸蹲下来抚着方子牛与郭小米的尸身,双拳捶在地上,手立马就破了皮,汨汨流着血。沈珺知安慰他也没用,只好默默不语地站在他的身边,苏旸到了后院水井旁用锄头挖了几个大坑,又将方子牛、郭小米、陈玉珂的尸身一趟又一趟地搬来,轻轻放进了坑里,再用土把他们埋上,后又削平整凹凸不平的木板,咬破手指,写了字,立了碑。苏旸异常地冷静,做起事来有条不紊,但眼睛里红血丝愈发地多,脸色也愈发地苍白,这可让沈珺担心起来。苏旸酹了几杯酒,向他们的坟墓磕了几个大响头道:“小米、子牛还有掌柜的,你们放心,我一定为你们报仇,亲手了结害死你们的狗官!”话毕,外街上就传来一阵敲锣声,沈珺探出身去看了看,原来是衙役押着萧统游街示众呢,沈珺见到遍体鳞伤的萧统,不禁叫出声来:“萧大哥!”
苏旸听见她的话,也跑了上来,从木门缝里瞧着外面的景象。耷拉着头的萧统被关在一个铁笼囚车上,脖子上还挂了一个木牌,定睛一看,那木牌上写着几个大字,正是“贼臣乱子,罪不容赦”。苏旸浑身满是戾气,一把推开门就大步跨上街去,沈珺赶忙跟在他的身后,道:“你可不要冲动啊,或许崔炻是想用萧大哥引我们现身的呢?你要是去了,不正好中了他们的计么?你已经冲动过一次了,还要再冲动一次么?”
苏旸听着她的话,才慢慢停下脚步,沈珺把他拉回后院,关上了门,两人在客栈里找了两身衣裳换了,用黄泥糊了脸,这才敢出门去。
只见队伍的最前面有一个衙役拿着铜锣,每敲一下就要高声大喊一句:“铁匠铺萧统欲行刺知府大人,还勾结了花衣嗜血女尸残害百姓,罪恶滔天……”
众百姓也不知事情真相如何,只道官府所说的话就是真话,纷纷朝萧统扔臭鸡蛋、吐口水,斥骂声震天,苏旸怒火中烧,挤到人群前面就要劫下萧统,萧统抬眸之际,瞧见了神色异常的苏旸与沈珺两人,开始他看到一脸黄泥的两人没认出来是苏旸与沈珺,后来越加仔细地端详,看见了沈珺嘴唇微微颤抖念着三个字“萧大哥”,他这才知道这两人就是苏旸与沈珺。故而抬起头仰天长啸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终有一天,他会身首异处!”
他这一话看似在抒发自己的不平心理,实则是告诫苏旸与沈珺不要轻举妄动自投罗网。
囚车越走越远,人群也都涌了上去,一直出到了城门口,才没有跟去,城楼上的崔炻与蒋秋成四处搜寻苏沈二人的身影却是没见着,不由得太息而去,原来适才出了颐和客栈回府途中蒋秋成向崔炻建言道:“知府大人,卑职有一计就是将萧统送往大理寺查办,到时我们大张旗鼓地押着萧统而去,苏旸与沈珺定然会看到,或许还会奋不顾身地出来劫人,只要他们一出来我们立马就把他们给逮了。就是逮不了他们,除掉一个萧统也是一件好事啊。”
崔炻亦觉此计乃为一石二鸟之计,不论怎样,他们都吃亏不了,故而颔首同意,派人将萧统北上到大理寺。只可惜的是蒋秋成此计并未像他预计的那般好,因为他们还是没找到苏旸与沈珺。囚车走出城很远,苏旸与沈珺才夹在人群中回了大街。
崔炻又吩咐衙役张贴告示说颐和客栈和聚民院包庇犯人,被官府找上了门问话,大惊之下畏罪自尽。此告示一出,立马引来不少人围观,众人议论纷纷,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颐和客栈与聚民院一共二十个人难不成都是因畏罪而死的么?不过纵有人有疑惑,他们也不敢质疑,更不想因为此事而惹得一身骚,都当热闹看了看就离开了。
只有街角躲着的苏旸与沈珺愤愤不平,直捶胸顿足,恨不得立马送这些人上西天。沈珺见揎拳捋袖,赶忙把他拉走,抄了无人小路往此前所藏身的山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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