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萱一气,要不是顾缙拉住她,她早就骂公孙鸣了。公孙鸣往凳子上一坐,重新把目光放在顾缙身上,笑道:“缙儿,我今天来呢,主要是和你商量一下你和玉娘成亲的事宜。”
“啊?不不不,叔叔我只是把玉娘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怎么能娶她呢?”顾缙拒绝道。
“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难道不是早就郎有情妾有意了么,你要是和玉娘成了亲,我也不用再操心了。”
“不,叔叔我真的不能娶玉娘。”
公孙鸣打量他道:“莫非,你惦念着那个柳潇潇,还是……你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
顾缙一时窘迫不已,不知如何回答,直至现在他还不知自己心上之人究竟是谁,或许,或许会是柳潇潇吧,顾缙这样想着。
“总之,我不会娶玉娘的。”
公孙鸣沉默了半晌,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没人说什么。”
“真的?”公孙鸣眯着眼睛,突然一掌“凤旋九天”打向柜子,柜子立时粉碎,露出里面藏着的公孙玉娘,公孙鸣大喝道:“你果真藏在这!”
见他就要动手打公孙玉娘,顾缙忙闪身挡在公孙玉娘面前道:“叔叔,息怒。”
公孙玉娘一把扯开顾缙,大声喊道:“你打死我好了,人人都说天下父母心,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好,可你却苦苦相逼,让我嫁给我视若兄长的师哥,你行的都是些什么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由不得你做主。那个陈远峰到底有什么好,你就这么喜欢他,要与我决裂。”
“我并不想与您决裂,如果你固执己见的话,只会把我变成像娘那样的人。”
公孙鸣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当初他与夫人就是被父母逼着才成了婚,但两人毕竟爱好习性不同,一个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一个是在江湖中过着刀口舔血日子的掌门人,两人终归有些摩擦,感情不同寻常夫妻那般好。公孙鸣一直都未曾觉得,今日遭女儿这样一说,才看到其中的问题所在。
“叔叔,您不是最疼爱玉娘么,倘若她与陈远峰在一起会幸福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就是啊,她可是你女儿,你不希望她找个如意郎君么?”陆萱附和道。
公孙鸣坚如磐石的心此刻倒动摇了,他慢慢坐了下来,道:“我当然希望她过得好,但是陈远峰他爹可是苏城四少中的一个啊,若是仇家寻上门来,玉娘岂不是羊入虎口么?”
“陈奎早就死了,仇家要报仇也应该找到地底下才对。我相信以陈远峰的为人,仇家不会对他怎么样的。而且我有办法帮他,他们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叔叔,您就成全师妹与陈远峰罢。”
公孙鸣游移不定,思前想后,才道:“好罢,只要仇家不来寻他报仇,而他能护我女儿平安,照顾我女儿,爱我女儿,我就同意他们的婚事了。”
公孙玉娘欣喜若狂,绽开笑颜,一把抱住公孙鸣道:“谢谢爹!”公孙鸣倒有些受宠若惊地笑了笑,忽然又皱眉道:“不过……陈奎的名声毕竟是不好,我若将玉娘嫁给他的儿子,岂不是要受人嘲讽?”
“爹……你怎么又……”
“叔叔不必担心,我有一个好办法,既能成全他们,又能不落人笑柄。江湖中人大多数不知玉娘与陈远峰的事,只要玉娘设下一个抛绣球招亲,届时接中绣球者便成为玉娘的夫婿。一切顺理成章,他人也绝不能再说什么。您说这个方法可行么?”
“可行,自然可行。”公孙鸣鼓掌道好。
“既然如此,玉娘,你就在明月楼抛绣球,等着你的陈哥哥来娶你吧。”
“谢谢师哥,我就知道师哥对我最好了。”公孙玉娘眼睛一湿,感激道。
秋水庄内,顾缙与陆萱刚从客栈来到正堂,坐在梨花木椅上等待着陈远峰。须臾,陈远峰踏着轻步到了他们面前,顾缙与陆萱向他抱拳道:“陈掌门。”
“莫要客气,你们是我表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何必讲究这些礼数。请坐罢。”
陆萱凑到顾缙耳边道:“这个陈远峰可比你那个公孙叔叔好多了。”
顾缙向她笑了一笑,又转过去对陈远峰道:“陈兄弟,其实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你和玉娘的事。”
“什么事?”
“就是你和她的婚事呗。”陆萱道。
陈远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无所谓道:“什么婚事,我想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从来都没想过与她成婚呀。”
“啊?”
“怎么会是一厢情愿呢,你知不知道她可是为了你差点与她父亲闹翻了。”
陈远峰放茶盏的手停在半空里,久久没有落下,眼神分明有着不忍与感动。却又故作与己无关,道:“那是她的事,可不是我让她如此干的。”
“我知道你有所顾虑,你父亲得罪的人不少,你怕会连累到玉娘,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一颗心全在你身上,她愿意与你同甘共苦,你怎能说她是一厢情愿,你这不是伤了她的心么?”
陈远峰淡尔一笑:“伤心总比丢掉性命好,你们回去告诉她,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罢,不要浪费青春在我的身上。”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真替公孙玉娘不值,原来你也不过是个缩头乌龟罢了!”陆萱啐道。
陈远峰却并不生气,神色自若,忽见一小厮进门来报告说:“掌门,门外有不少人要找你要个说法。”
“两位贵客,失陪……要不您们还是先回去罢。”陈远峰欠了欠身,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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