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吹牛碧的口号，尔等还作为毕生之志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有志向，而且比你们所谓的圣人之言，还要高大。”

不就是吹牛碧嘛，谁不会？

反正这年头吹牛又不税，可劲儿了吹呗。

一众学子顿时炸毛，仿佛受到了极大侮辱。

“狂妄！”

“妄自尊大！”

“目中无人！”

……

各种指责、谩骂纷至沓来。

卫仲道冷笑道：“那我们倒要听听，徐公子平生之志了。”

其余人也起哄道：“对呀，领教徐公子的宏图大志！”

徐然无视众人嘲讽的目光，兀自起身。

帷幔之后的蔡琰，也下意识地往前靠了靠，凝神侧耳倾听。

徐然没有过多酝酿，脱口而出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厮的声音甚至有些敷衍和懒散。

但在众人听来，却是铿锵有力，声震寰宇。

嘶！

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张载的《横渠四句》可是穿越者装碧场合的标配。

这四句话，被誉为中国文人的脊梁，乃是天下文人的最高追求和精神信仰！

卫仲道如遭雷击，面如死灰，身体径直向后跌坐。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这四句话，宛如霹雳般震耳欲聋！

蔡邕也是脸色大变，满脸骇然，捋须的手僵在半空。

气魄气势恢宏，胸怀横亘古今！

仅凭这番豪言壮志，许劭的月旦评，当有此子一席之地！

蔡琰俏脸之，同样布满了不敢置信。

那微张的小嘴，显示着她内心的震惊。

“啊！”

貂蝉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又连忙掩住了红唇。

蔡琰深吸了口气，才冷静下来。

如果说，先前徐然表现出的是狂傲不羁和略有才华。

那现在所展现的就是盖世无双的才华！

徐然皱眉看向众人，有些错愕。

他知道搬出《横渠四句》，必会令众人刮目相看，可没想到众人的反应竟是如此之大。

咳咳……

有没有搞错？

我是准备批判这四句话啊！

徐然只好干咳两声，将众人从震惊中唤醒过来。

“尔等认为这四句话，如何？”

众人均沉默不语。

即便是看不惯徐然的人，也不敢妄加评论。

徐然淡淡道：

“可在我看来，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样，都是空话！”

众人再次被雷得外焦里嫩，眼中满是不解。

若论意境和高度，这四句话可是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还要高远。

可你自己，居然要再次否定？

蔡琰与貂蝉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有些焦急。

仅凭这四句话，徐然今晚可稳稳地拔得头筹！

可现在，他居然要自己推翻？

这人真是……

蔡琰不满地撅起了小嘴，心情当真是复杂到了极点。

徐然略微提高音量道：

“为往圣继绝学，就是传承往圣，那么问题来了。”

“往圣有没有开万世太平?”

“如果开了就不需要你开；如果没开，圣人都做不到，你一个圣人弟子又怎能做到?”

“往圣有没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如果立了就没你啥事，如果没立，你一个传承者又怎立得?”

“这不是空话么？”

众人均是僵坐无言，眼神都有些恍惚了。

徐然的一些列骚操作，已经将他们整懵逼了。

按照他们从小接受的儒家教育，这的确是个解不开的死结。

“噗嗤！”

貂蝉没忍住，笑出声来。

“姐姐，咱们都被他戏弄啦！”

虽是责怪，却无半分愠色，甚至还有几分娇嗔。

蔡琰暗暗松了口气，苦笑摇头。

徐然继续说道：

“你们儒家学派最大的问题就是：只敢认第一个人最牛，只敢承继不敢创新！”

“不敢在否定中前进，就没有发展，就只能原地踏步。”

“要我说，天地自有心，生民自有命，废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

现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公子好气魄，妾身佩服！”

蔡琰拨开帷幔，莲步轻移，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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