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越过宫门，分道而行。

“好了皇后，朕就陪你走到这里，你先行会坤宁宫吧，我要到乾清殿早朝去了。”皇帝朱厚照微笑着说。

“皇昨夜休息好了吗？”皇后关心到，怕皇在朝堂犯困失仪。

夏琇虽然没有登临过朝堂，但是他听父亲夏儒说过，临朝听政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拿到朝堂来商议的事情，都是比较棘手的大事，是需要听取多方意见，细细斟酌思量的。贤明的君王要稳坐钓鱼台，庄重沉着，天大的事要有天大的肚量来容装。喜怒泰然，处变不惊，耐着性子听各个臣工站在不同的立场发表政见。有时半个时辰，有时就是错过了午时也要听完。或许到了午后还要继续经筵侍讲，由住持内阁的大臣继续和皇帝商议，权衡利弊，做出裁夺。

“放心吧，我这精神头没得比的。只是听宫女们说皇后昨夜倒是一夜未睡，赶紧回去休息吧。”

“皇，妾身无碍。希望皇后记得今后不要熬夜，那样对身体不好。我命雯凌给皇准备好虫草西洋参汤，早朝后皇可以到坤宁宫来醒醒脑，歇息歇息。”

“好啊，皇想的就是周到。”

说着皇朱厚照已经迈出坊门，沿宫墙甬道向乾清殿走去。

“皇，记得来啊，别让皇后等急了。”雯凌还是急性子。

“雯凌这可不比夏府，这是皇宫时时处处都要静态自然，不可喧哗招摇，有失我们坤宁宫的大行仪态。”

“皇后提醒的是，雯凌记下了，我是害怕皇又食言了。还有今夜，皇后真放心皇到吴妃和沈妃那里去吗？皇后和皇可还没有……，您就不怕皇他……，让那两个妃嫔捷足先登了。”雯凌隐晦的话，皇后夏琇自然明白。

“我问你，我比吴妃和沈妃差吗？”周围的宫女们都不明白皇后夏琇为什么这么一问。

“当然不是，皇后的姿貌品质是无可挑剔，无人能及的。”

“那就对了，我想皇心里是有数的。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

“我是说万一，万一喝醉酒了呢？万一走错路了？万一被司礼监按侍寝惯例翻了牌子呢？”

“哪有那么多万一，真到了皇都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还有什么所求的？”

皇后就是有肚量。

“凤儿，你说，皇后夏琇是个怎样的女子？”

“你说呢？她是你的老婆，我一直还想问您呢？为何一下子就选中了夏琇，难道你知道历史的武宗皇帝的皇后就是夏琇吗？”

“这还真不知道，连我自己朱厚照是谁我都不太清楚，更何况是我的皇后呢？眼缘吧？反正一听她说话，她的一颦一笑就吸引了我。”

“原来是因为眼缘啊？哈哈哈，那吴氏和沈氏哪个不是倾国倾城？哪个说话不是嘤嘤啭啭？哪个不是千娇百媚，神姿娴秀啊？”

“你说的也是啊，我当时还真没想那么多，一到永寿宫就听到夏琇在吟诵《小雅·都人士》，你知道吗？我对古文学有一种天生的敬畏，总觉得历史那么久远的东西，难于理会，可是夏琇马就通过典故做出了浅显又不失生动的解释，我就觉得日后他若做了皇后，绝不会给我出难题。”

“彼都人士，充耳琇实。彼君子女，谓之尹吉。我不见兮，我心苑结……”凤儿也古灵精怪地吟诵起来。

“换了吴氏或沈氏哪个做了皇后，或许这历史就要改写啰。皇，应该听说过蝴蝶效应吗？”

“凤儿你还知道蝴蝶效应啊？你到底是哪个时代的鸟啊？‘蝴蝶效应’一词来源于‘混沌理论’，是美国气象学家洛仑兹在1963年提出来的。大意是说的是：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边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几下翅膀，就有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的一场龙卷风。原因在于：蝴蝶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引起微弱气流的产生，而微弱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它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变化，由此引起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其他系统的极大变化。”朱厚照描述的极为清晰。

“‘蝴蝶效应’听起来有点荒诞,但说明了事物发展的结果，对初始条件具有极为敏感的依赖性；初始条件的极小偏差，将会引起结果的极大差异。”

“是啊，‘蝴蝶效应’的系统理论我还是在淅川大学颜欣语教授的课堂听到的了。”

来到乾清殿的后面，近侍太监吴经神色慌张的等候在这里。看到皇朱厚照和一只鹦鹉边走边聊天，心里像着了火一样。

“皇，您可来了。内阁首辅刘健大人一直催问说皇为何还不早朝。”

“催什么？这刘首辅这么不近人情吗？他不知道这是朕大婚之后的第一个早朝吗？”

“皇，你不知道这些个文官啊，都是因循守旧，顽固得很。还有那刘大总管，一直在内阁大臣那里替皇挡枪呢。”

“还是刘瑾这狗奴才懂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朱厚照但凡提到刘瑾的名字必带“狗奴才”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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