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老陆,我们就非得今日去找那打更的吗?”
长安县的某个街头,在旁人纷纷侧目,投来不解地目光中,一个弯着腰,拄着个木棍儿,颤巍巍一路前行的老,哦,不,小少年,问着身旁同一画风的另一个少年道。
“你说呢?!”
见着,同样被逼着猫腰,洗了一整晚碗碟的陆斩炎,脸色阴沉,叶离只觉小心肝儿,没来由得又是一颤,心虚地扯出一脸的假笑来:“自然是今儿个去,且越快越好,哈哈哈,哈哈哈——”
迫于淫威之下,叶离不得不,亦步亦趋地,紧跟上陆斩炎的步伐。谁知,闷头走了没几步,便狠狠地撞上了前头,突然又停步的陆斩炎。叶离闷哼一声,捂着被撞疼地鼻子呲牙,但即便如此,也只敢暗地里,咒骂着故意使坏的某人。
只是,这“使了坏”的陆斩炎,显然也是无辜的。
只见,此刻他与对面而来的一人,走了个对脸。本着谦让的精神,陆斩炎主动往着左边,横让着走几步。没曾想,对面那人还真颇知他心意,竟也“心有灵犀”地往着那处,挪了数步。
陆斩炎见状,不由咋着牙花子,得,自己往右回走些吧!想不到,对面那人,却也跟着又右来了几步。
尼妹啊,这到底是要闹哪儿样?存心挑事是吧!
这么有来有往地行了两次,本就心情不佳的陆斩炎,终是压不住火气,怒道:“麻烦让让——”
“呦,贫道先前还在奇怪是谁?怎么一见着面,就如此客气,给贫道躬身行礼啊。原来,是小摊主啊!失敬失敬!”
就着这阵仗,对面的,还真是存心来挑事的。而且,还是个“熟人”。
就冲着你这厚脸皮,小爷再给你加餐,来个三鞠躬好了,不用客气!
似乎是,被这贱贱地声音刺激到了,伴着令人牙酸的“咯”的一声,陆斩炎瞬间就直起了身子,脸上还扯出了惯有地淡笑来,道:“小子还当是谁?原来,是星隐道长啊!真是哪儿,哪儿都能遇见你啊!”
“是啊!要不,贫道怎么说,跟小摊主有缘呢!”
呵呵,有缘嘛?这一个词倒是,让陆斩炎想到了,那个苦追了自己前年的某种物体。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还是极相似的。
“嗯嗯——”陆斩炎笑眯眯地应着,眼珠贼溜溜地一转,又道:“看道长这来的方向,若是小子猜得不错,应该是从平顺坊来的吧!”
“不错,不错!听说,前几日里,打更的刘重四,受了不小的惊吓。至今,还躺在床上直哼哼。贫道,这不就过来,帮着去邪压惊嘛!”
面对陆斩炎的试探,没想,那星隐一拂拂尘,左手捻了个指诀,客气地躬身回礼,笑得也极为坦然。还毫不忌讳,把自己找过刘重四的事儿,也特意说了出来。
“道长,还真是一副好心肠。”
“好说,好说——”
星隐狭长眉眼含笑,双眼微动,却是将陆斩炎不安地蹙着眉,就连那还猫着腰,半矮着身子的叶离,貌似不经意地,暗扯了下陆斩炎袖子的细小动作,都收进了眼底。
而后,只见那星隐,微微一笑,在轻轻道了句:“贫道还有事,先行一步。”不等陆斩炎反应,便一个错身大步离去。
看着那道士翩然离去的身影,陆斩炎暗出一口气,只是脚下的步子,却行得更快起来——
等到陆斩炎两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赶到刘重四家时,正赶上刘重四一仰脖子,将煎熬好的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原本,自那晚受了惊吓,吃了几天的药,也不见大好的刘重四,现在的精神头,倒像是不错。
刘重四见着家里人,把方才云霄观道爷留下的符都贴上了,这才满意地,又将手中一直紧拽着不放的一道平安符,也揣进了怀里。等到一切做好,才想起来,要招呼刚进得门来的两人。
待陆斩炎两人落座的同时,刘重四也借着力,半靠着床,说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只是,相对与已趴靠着桌子的叶离,陆斩炎却是客气地没坐。
其实,他这哪儿是客气啊!原本还直不起的腰,经过方才路上,斗鸡式的那“咯”的一下,这回直是直了,只是却又弯不下来了。一动,就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前些时候,一直听说林家宅子那儿不太平。可,我不晚上还得一个人去打更嘛?想着,喝酒能壮胆。于是,那天晚上,灌了半肚子黄汤的我,从路边脚店出来——”
陆斩炎只手摸着下巴(虽然,现在他的下巴上光溜溜地,还没长出胡子,但这是他但凡一想事,便养出的习惯。),听着刘重四,将那天晚上的事叙述完,忍不住开口追问道:“坊间的人都传说,你那天晚上遇到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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