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属下入了园中,会先行惊扰到主子,若是主子先瞧见了娘娘,只怕他会即刻离去,所以属下二人便不前去了,亦不打扰娘娘和主子的相聚,只愿娘娘莫要因了主子面上的冷淡而感到心寒,主子他这些年来,确是不易”。
安诗滢安静地听着,在听过风痕所言之后,只轻点了点头。
“你们有心了,我多谢你们这些年来伴着逸儿,保护着他,是我对逸儿多有亏欠,他对我再如何冷淡,均是应该,若非是我,他断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更加不会承受这样大的伤害”
“是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更是我向逸儿心中刺下这最深的一刀,我本是逸儿的母妃,却是做尽了伤害他的事情,如今,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均会为这过错偿还”。
安诗滢温声说着,眼中亦是闪烁,而后便示意代玉前来,倒是再次说道:“代玉,南巧,你们两个亦不必随着了,代玉,将这灯笼给我便是,我去找逸儿,同他讲清楚这一切”。
代玉闻声便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安诗滢,倒是略微担忧地叮嘱道:“娘娘万要当心,若是有事唤奴婢便是,奴婢与南巧就在这处候着”。
安诗滢伸手接过灯笼,亦是点头应下,随后便只身一人向着前方的竹园走去,身后的风痕、风墨、代玉与南巧四人均不曾动身,都且不约而同地望着安诗滢的背影,倒是希望下一刻看到的,会是安诗滢同萧逸一起自竹园中走出的场景。
竹园内,萧逸自是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而他的心绪却是愈发混乱,这许久的习剑并不曾让萧逸心中冷静半分,此时萧逸的耳中充斥着的,均是风痕方才的话,而他心中的不安与否定,亦是逐渐加重,倒是愈发压得萧逸喘不过气来。
萧逸在知晓安诗滢愿意走出念静阁后,心中自是泛起了欣喜,安诗滢这番决定,便意味着萧逸自此有着更多的机会来见到自己的母妃,而随着这番欣喜而产生的情绪,却是一刻多于一刻的害怕。
萧逸害怕同安诗滢相见,他担心安诗滢即便是愿意走出念静阁,即便愿意融入盛王府中,做好这个盛王妃该做的一切,却是依旧不愿接纳自己,这样的猜测自是断绝了萧逸心中的微末希望,亦是萧逸难以承受的。
萧逸宁愿守着自己心中的一丝可能性,宁可相信安诗滢对自己依旧有着一丝情感,却也不愿真正面对那种难堪的现实,自九岁那天于念静阁外听得那番话后,他深知正是自己的存在,方才毁掉了安诗滢的生活。
在萧逸心中,安诗滢对于萧成言有多大的怨恨,对于萧逸本身,便也该有着同等的恨意,他不过是一个算计下的产物,除去让安诗滢忍受怀胎十月的艰难,以及毁去她本应过得的生活外,自不再有任何作为。
萧逸给安诗滢的人生所带来的,尽是耻辱,他是一个孽障,是本不该出现在世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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