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心中混乱,手下的力道便更重了些,他只向前划去一剑,眼中亦是泛起一阵自我嘲讽。
正在萧逸喉间升起一声冷笑之时,却是感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而在月光之下,自己身后便也多出了一道身影,听其脚步声响,亦是瞧这身影,自是女子无疑。
萧逸眼中骤冷,他习剑之时自来由不得任何人打扰,这是重安居的下人们均清楚之事,而这女子周身的气息却非唐瑛所有,亦是极为陌生,萧逸并不多思于此,他眼中冷意骤生,下一刻却是扬剑向着来人刺去。
在这个盛王府中,任何意欲接近萧逸的女子,均是令萧逸心中厌恶。
萧逸手中的剑影闪过,便在他的刀剑即将触及到此人的喉间时,萧逸却是瞧见了一张熟悉至极却亦为陌生的面容,这面容萧逸曾在萧成言的书房中瞧见了无数次,却从未如现下这般瞧得真切。
“逸儿”安诗滢眼神闪烁,她并不去瞧自己喉间的长剑,却只是望着萧逸冷意渐消的神情,而安诗滢手中已然握紧了帕子,却也是自此减轻她心中的紧张与激动。
这是这么多年来,安诗滢第一次瞧见萧逸的模样,萧逸正如她所想象中的那般俊朗,只是眼前的萧逸,却并没有安诗滢所期望的欢乐自在,她瞧得出来,这些年来,萧逸在盛王府中从未有真正快乐的时刻。
此刻萧逸眼中的冷意逐渐转化为震惊与不安,他手中微抖,长剑便在下一刻掉落,便在这长剑掉落地面之际,萧逸却已然转过了身,自是背对着安诗滢,当不愿正面瞧她,亦是就此消散自己突升的情绪。
冷风只顺着萧逸的脸庞划过,背后久久无声,萧逸只咬紧了牙关,却不知语气里有着更多的是冷漠,还是这多年为安诗滢所丢弃的怨怪,他只淡声问道:“你来作甚?”
安诗滢看着萧逸的背影,面上却是浮起一抹柔色,她亦是不曾逼迫于萧逸,却只抬步捡起地面上的长剑,随后便温声说道:“逸儿,母妃知晓你心中有着怪怨,你自该恨透了母妃,亦是应不愿再多瞧母妃一眼”
安诗滢说及母妃二字,萧逸心底的防线便撕裂了一个小口,安诗滢这一声母妃的自称,萧逸足足等了十三年。
“多年前,是母妃将你推离了身边,母妃当初的这个决定,天底下的母亲都不会做下,可是母妃却这般做了,虽是对你残忍了些,然而在那个处境下,这却是母妃唯一的选择,那个时候,母妃并不后悔于这个决定”。
“时至今时,母妃却尽是悔恨于此,这个决定是母妃这一生做下最错误的决定,母妃断然不该如此自私”,安诗滢只站在萧逸背后安静地说着,“逸儿,你是母妃的孩子,亦是母妃心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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