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也不可以,”老太傅话中有话,道:“王逸飞立场不定,谁知道他会怎么想,老夫也明白你是想暂缓和他的矛盾,也是可行之法,老夫觉得需要你自己判断。”
崔文显然没料到老太傅会把决策权交给他,望着投来目光的崔云逸,一股心中的满足感促使他大方言词:“晚辈认为,无头女尸案究其根本,明显是一场目的性的刺杀。被害的花魁是异国女子,不排除异国有人想要她的命,可是时隔太久,既然想取她的命为何不早点出手,所以晚辈可以断言,是因为昨日花魁请杨旷一叙造成了她遇害的导火索。”
“好,分析的很好。”老太傅早就想放手让崔文去住持大事,怎奈这小子一向控制不了脾气,自己活得一时,帮不了一世,见崔文没有让他失望,当即喜形于色道:“你分析的完全正确,老夫与你想的不谋而合,接着说。”
“谢太傅夸赞。”崔文获得老太傅夸赞就像崔云逸获得自己称赞一样,受宠若惊接着说道:“而这场目的性的刺杀,会跟当时花魁跟杨旷所谈之事脱不了干系,所以杨旷的嫌疑也会很大。”
“你有调查杨旷的意思?”老太傅饶有兴致的成为了提问的一方,想看看崔文能做到什么地步。
“有,调查是一定要调查的,而且我们必须比谁都快,甚至要比刑部还要快。”崔文果断的提出彻查的建议,道:“刑部或许有责任要查清案件,但我们有着更不可脱卸的责任,比刑部还要多,我们一天不查清楚,一天就会对这次的案件心怀忌惮,日后必定会处处掣肘,崔氏自从上次的重创,必须要防患于未然,解决潜在的威胁。”
老太傅拍着手,道:“言之有理,不错,离你父亲的能力,差不了多少了。”
“太傅谬赞了,晚辈还远远不及先父,更别提跟老太傅相比了”崔文受之有愧的谦逊说到。
“夸你你就受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太傅吹胡子瞪眼,对着崔云逸道:“逸儿刚刚想出来糊弄刑部的法子老夫看也行,比老夫的办法高明的多。”
崔云逸哪里敢当,忙道:“太傅爷爷说一下您老人家的办法吧,侄孙的想法还是欠缺火候。”
“没必要,有时候年轻人的想法才有些手段嘛。”老太傅没有说出自己主意的意思,拍案定音指定了崔云逸的想法,有些对这个侄孙刮目相看了。
“那么晚辈现在就去让手下追查杨旷的一些行踪。”崔文说完便要行动,急着去完成老太傅好不容易赞赏自己的主意。
“慢着。”
崔文止步回首道:“太傅还有何事?”
老太傅站的有些累了,让崔云逸去搬张凳子,道:“被那么着急,慌不在一刻,你快这一点又能如何?”待崔云逸将椅子搬出他缓缓坐下,才舒了口气问道:“听说杨旷最近带了一个女子伴随左右?”
“最近?他不是一直有那个暗香阁的丫头跟着吗?叫莫邪来着。”崔云逸还以为老太傅问的是莫邪。
崔文对着他摇头道:“莫邪早就有了,太傅说的是昨日到达洛阳的一个女子,在杨旷身边形影不离,而且举止亲昵,关系不一般。”
“老夫问的就是她,说说,你们有头绪吗?”老太傅也是一无所知,对杨旷师妹张止嫣摸不清底细。
崔文叹了口气道:“还在派人追查,目前没有消息。”
“是吗?”老太傅吐了口气道:“杨旷这个黄口小儿,那不成还有儿女私情,看他的气质冷峻,不像是有牵挂的人啊。”
崔云逸不认同的说到:“杨旷平日作风嚣张跋扈,动儿女私情正常,侄孙从不认为他不近女色。”
“你错了,他没有你想的那么肤浅。”老太傅挥挥手道:“老夫阅人无数,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不会看错任何一个人。杨旷,虽是皇子亲王,但是早年没有像其他皇族一样养尊处优,反而是在十年前陛下亲征大败时流落在外,败在竹居士门下,三年前才返回洛阳,不可小觑其实力。再者他双目如鹰,形似病虎,无时无刻不在养精蓄锐,即便他藏得再深,老夫都能摸出他身上的锋利,绝对不可能是俗人。”
崔云逸不知道杨旷的这些故往,若有所思道:“没想到看似娇生惯养的武成王还有如此的经历,侄孙小视了他。”
“不只是你,老夫也小觑了他,还是在得知了他的经历后仍然对他放松了警惕,才会造成宝塔寺的损失。”老太傅承认自己也有错误,当时只觉得一个黄毛小儿即使再强大,也不会逃得出自己的手心,人算不如天算啊。
“太傅别这么说,晚辈也有责任。”崔文不愿意让老太傅一人承担宝塔寺的落败,紧跟在后说着。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再轻视杨旷了,上次的教训足够我们反省的,再因为这种低级错误犯错,下次就不只是重创了,那是会有灭亡的后果。”
崔文父子严阵以待,不会觉得托大,老太傅的判断一向准确,他老人家这么说不是做给他们看的,这是真正的危险,必须要牢记在心。
“那么接下来,就是王逸飞的动作了,崔文,你再说说你的猜测。”老太傅又让崔文分析,后者自然是喜出望外,苦思冥想道:“刑部不会放过大好机会,会借此对逸儿和杨旷做出全力追查,不出明日,王逸飞的人就会再度登门上访,阵仗不会亚于上一次。无头女尸案他们一样会查,但是王逸飞应该会侧重于崔府。”
老太傅越听越高兴,故意问道:“为什么说侧重崔府,不是杨旷?”
“因为崔府看似势大,但其实受制颇多杨旷虽然势弱,但是有当今陛下作为后台,还有功勋在身,百无禁忌。所以如果晚辈是王逸飞,晚辈也会选择去对付外强中空的崔府,断然不会主动招惹一位潜力无限的亲王皇子。”崔文的一番见解入木三分,将形势破析的露骨,没有多余的废话。
老太傅笑着对崔云逸道:“好好学你父亲的思维,别学他的臭脾气,这样才能成为崔氏的顶梁柱。”
崔文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对老太傅不给面子的戳穿脾气的弱点无话可说,只有站着。崔云逸知道老太傅对他寄予厚望,认真的说到:“侄孙谨遵老太傅教诲。”
“崔文说的不错,王逸飞八成会是这个想法,杨旷虽然不会被重点调查,想来也少不了一些麻烦,他坐不住的,这样一来我们、刑部、杨旷三方洛阳所有的势力,都会对无头女尸案进行全面调查,当然不排除幕后黑手是他们其中之一,但是多一个力量总是好事,这案子越快查清,我们越能安心,唯一要注意的是那个新来的女子。”
崔文知道老太傅说的是谁,道:“那名女子晚辈也不好说,总感觉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举止亲昵也是前所未有,以前跟杨旷在一起的莫邪都从来没有这种举动,也是规规矩矩的。”
“老夫也觉得事有蹊跷,但我们总不能一无所知,谁知道日后会成为什么样子,搞不好又是一颗会让我们忽视的棋子,必须查,给老夫往死了查,那帮干情报的不就是精于调查吗?怎么调查一个女子还要诸多考虑。”
“太傅所说晚辈一定牢记,马上会跟底下人知会的。”崔文不敢违抗老太傅的命令。
“我们现在放下手上的一切计划,把精力大部分集中在无头女尸案,还有一小部分放在那位神秘女子的身上,这两件事是当务之急,一刻也拖不得。”
“是,太傅还有什么吩咐吗?”崔文想赶快去实施这些,便问道。
“没了,看你小子急的。”老太傅笑骂了句,挥手放崔文去做了,有对崔云逸道:“逸儿,老夫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太傅爷爷请说。”
“老夫要你再去跟汪宁远联系一下,上次他也现身在艳春楼,虽然罕有人知,刑部要想查出来也是时间问题。你要好好跟他说明他,他可没有什么头脑,不要到时候坏了我们的大事。”
“明白了,侄孙马上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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