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儿一路疾奔,跑回天怜府,和细儿一商量,知道这事情大了,俩人不敢再兜着瞒着,还是由细儿在天怜府守着,醒儿急忙忙进宫找王后周致去了。
王后周致正在午休,许是心烦的原因,近来她总觉困顿,却又睡不沉。醒儿在外殿和杜嬷嬷小声说话,王后周致已经在里面听到了,就问是谁,恰好杜嬷嬷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王后,听王后周致叫唤,赶紧带了醒儿进房。
醒儿一进王后周致的寝房,“扑通”一声跪了,脑袋“砰砰砰”磕地,哭着说:“醒儿该死!请王后责罚!”
王后周致由杜嬷嬷扶着坐起,见醒儿如此,沉了脸问:“发生什么了?长公主怎么了?”
醒儿不敢耽搁,赶紧一五一十把天怜公主离京多日,如今音讯全无的事讲给王后听。
王后周致听了大怒,手都气得哆嗦了,怒斥醒儿:“我当日怎么交代你们的?特意给你和细儿一个起名醒儿,一个起名细儿,就是要你们细心点、警醒点照顾长公主。也再三嘱咐过你们,天怜府有什么风吹草动要立即汇报。你们倒好,长公主离京快一个月了,现在才来和我说!”
王后周致说着,立时就要责罚醒儿,还是杜嬷嬷一旁劝说,提醒王后现在最当紧的事是要寻找长公主。
王后周致于是强压下怒火,详细询问醒儿一些长公主出行前后的情况。
醒儿本就是个机灵丫头,才会被王后周致指派去侍候天怜公主,这次是因为长公主命令她们瞒着王后,才差点误事。此刻听王后周致问起情况,赶紧将长公主出行前最后几日的情况详细道给周致听。
醒儿重点提到长公主离京前三日,曾在府内独自接待过来访的默王,谈话内容无人可知。又讲了赶驴的刘老汉那日来到天怜府,手拿长公主的贴身匕首,说是北山大人让他来的,大家遂以为长公主是去约会北山泉去了,所以才帮着长公主隐瞒去向。
醒儿自是不知北山泉刺杀闾丘羽被捕,后来又从天牢里消失的事。但是,王后周致听了,前后一分析,心中已大致有了结论。
王后周致想,北山泉多半是在默王闾丘渐手上,默王闾丘渐才会用北山泉将倾珞诱出京城。
只是,这一切都没有证据,就算找来赶驴的刘老汉指证,他既不能指证被他用老驴驮出城的易容女人是长公主,也不能指证默王闾丘渐,最多可以指证那个假的“北山大人”,可那个“北山大人”真实身份是谁,人现在哪里,也不易知道。这一层,想来默王也早已算计好,所以才敢放任刘老汉在会颖继续活动。
再者,刘老汉就是默王放出去的风向标,老汉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默王闾丘渐那里一定会收到风声,就难免打草惊蛇。
当务之急是要赶紧解救天怜公主,快一个月了,已经是不短的时间,倾珞现在哪里也不清楚,真担心她有什么不测。现而今,该如何是好呢?
王后周致这么想着,手上就一杯接一杯地喝茶。
杜嬷嬷和醒儿看王后周致在思忖,也不敢打扰,一个跪着,一个站着,都静静的。
杜嬷嬷给王后周致续了三次茶后,王后周致忽然放下茶盅,让醒儿近前说话。
第二天早膳后,傅太师整理衣冠,准备进宫,这是他这些日子来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也是他当前的第一要事。当然,他认为自己做的这件要事,也是翼国当前的第一要事国不可一日无君,自先王闾丘羽驾崩,当前的翼国,国已不国,连个像样的朝会都没了,这像什么话,像什么国呢!
傅太师望春堂的客厅里,司徒柏纯、宗伯百里高城在等,傅太师约了他俩今天一起面见王后。收拾停当,三人正要出门,宫里派了公公来,说王后有请太师春和殿议事。
传旨的公公刚走,司徒府和宗伯府就都有人追来望春堂了,两家都接到了小黄门的通知,王后有请春和殿议事。
三人不由精神大振,想着王后终于是拖不下去了,终于是要做出决定了。三人估摸着通知往春和殿议事的,还有别的一些大臣,于是赶紧向春和殿去。
果然,春和殿里,冢宰沈归、司马寇微、司寇屠明、司空帅景然都到了,另有一人令在座众人比较意外,就是白衣郎延煦。
不过,傅太师倒是心里有数,郎延煦是他带去瑞香宫引荐给王后的,作为士子届的代表向王后呈递血书,今天王后既将郎延煦也一起请了来,傅太师更加笃定太后今天的议题了,十有八九就是王位继承人的事!让郎延煦参加,是要给士子们一个交代,这样说来,王后还是在乎民议的,看来自己这剂药是下对了。傅太师心中微微得意,脸上也随着微笑起来。
王后还没到,众人寒暄起来,感慨大半年前,王上驾崩后,也是在此处,众人讨论世子登基的事,如今在座各人独独缺了文太傅,好在江山代有才人出,今有后起之俊郎延煦在,后生可畏,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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