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冷笑道:“前些天和你们司马、冢宰谈,北关一战,贵国死三百人,也只需狐皮三百,马匹一百,如今,二十八人反倒要三十二匹,还是种马,这就是中将您说的等价交换?”
“非也,非也,”王灿又摆着他的右手食指,说,“其一,那三百人是死的,这二十八个是活的,活人不比死人值钱吗?其二,这些人是你们雪国人,不是我们翼国人,在贵国眼里,我们翼国人的命一向都贱如草芥,可你们雪国人就不同了,一向都精贵得很,不是吗?其二,这里还有个颜面问题,贵国的颜面,不知道萧大使觉得值不值钱呢?”
萧凡火了:“我们不换!他们又不是战俘,谈什么交换!”
“不换是吗?那好吧,那就不换。我们翼国人呢,从不强取豪夺,做生意都是你情我愿,最讲公道。”王灿说完这些话,转头对身边的两个下佐说,“你们俩回去你打听打听,有哪些没老婆的男人或者死了老婆的,想买宫女的,就卖给他们。至于那些男宫人吗,看看有哪些大户人家愿意买去,可以做骡子做马驮驮行李、推推磨嘛。再不行,问问妓院,找两个水灵的送过去,挂个牌子雪鸡,大家只吃过土鸡,没吃过雪?外来的洋鸡格外补人哦”王灿说着,又摆起了他的右手食指。
萧凡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恨不得冲上去掰断他的手指。但是,正如王灿所说,这里确有个雪国的颜面问题,这些宫人宫女若真的在翼国落入这种境地,雪国颜面何存,他这个驻娄使节如何向国内交代,最终,他妥协了,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三十二匹种马。”
“至于那五十个死人,四十八名侍卫和两名宫女,就按您和司马、冢宰谈好的价格?”王灿又说。
萧凡一愣:“不是已经下葬了吗?”
“葬了可以再挖出来呀!”
“死的我们不换!”萧凡怒极,一张脸气得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又发紫、变青,像开了酱油铺子似的,直把王灿看得心里乐开了花。
“不换啊?不换挖出来白送你们,扔你们门口,或者扔马路上去。要是换就不挖了。”王灿的手指头又摇起来了。
萧凡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五十人就是五十张狐皮,十七匹马,种马。至于为什么是种马嘛,还是那句话,你们雪国人不是比我们楼国人精贵吗,即使贵国的死人也自然精贵过我们。”
“你们欺人太甚!”萧凡一拍桌子站起来,气得直哆嗦。
“我们欺人?凭什么你们能要我们的,我们不能要你们的?”王灿也一拍桌子。
“我们什么时候要过你们的种马?”萧凡质问。
“当年和亲,你们不就是把我们王上当种马吗?除了我们王上,你们还要了我们的丝绢绸缎,粮食水果,金银珠宝,铠甲兵器你们要的还少吗?”王灿冷笑道。
萧凡几乎睚眦迸裂,只恨自己谈小公主册封的事时,没有一起谈好这些宫人宫女。现在,有心不受王灿的这股窝囊气,却又担心他们真的把那死去的侍卫和宫女挖出来,扔到国馆门口来。
“活人死人统共是五十张狐皮,四十九匹种马了哈,”王灿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又道,“萧使,要不要加一匹马,凑个整数呀?谭公公的衣服那么破了,脏兮兮的,那天你也看到的,算是给他添置点衣服嘛。”
萧凡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抬手掀翻了桌子,自己先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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