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公公最后是光着屁股回来的,二十八个人中,只他一个如此,赤条条的,像一匹没有鞍鞯的、光屁股的马,穿街过巷,被驱赶着回到雪国国馆,好在是夹在其余二十七人当中走,总还能稍稍遮掩躲藏一下。
但是因为天太冷了,路程还不近,谭公公的屁股被冻紫了,一坐就疼,睡觉都只能趴着睡,国馆的医生给他敷了好几天药才医好,他本是叫谭文定,这下差点要改名谭青定。
谭公公后来一再抱怨萧凡小气,说三百五十张狐皮、一百四十九匹马都给了,何必在意加多一匹呢?为此,萧凡请谭公公好酒好菜,吃了好几天,才把老谭的气消下去。
萧凡那天晚上,又在自己房间,备了酒菜招待谭公公,酒酣耳热后,萧凡忽然问谭公公,在翼国都城会颖,雪国方面除了自己,还有谁跟谭公公联络?这个问题把谭公公吓一跳,他马上瞪大眼睛说,没有啊!我一向都是只和你单线联系,从没和别人联系过!
萧凡放下酒杯,凑近谭公公,瞪着一双喝红了的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颇有灯下看美人细细观赏的意思,直看得谭公公毛发直竖,差点就从椅子上掉下去了。萧凡最后从脖子下扯出一条项链,上面穿着一个大扳指,他把扳指取下来给谭公公看。
谭公公看那枚扳指时,是一块暗红色古玉,包了边,黑色的,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像铁又不是铁。玉上的花纹如云如龙,迎着灯光一照,把谭公公吓一跳,竟看到里面有一堆小鱼在游来游去。
萧凡问他知道这个扳指是谁的吗?谭公公摇头,萧凡就说,是沈长天的。
“谁是沈长天?”谭公公有点儿迷糊了,他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个叫沈长天的人。
“就是那个四年前在飞雪宫外打听宫女的人。”
谭公公仔细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了,四年前,有个雪国男子在会颖,向外出的飞雪宫人偷偷打听有没有一个叫柔儿的宫女。
“想起来了,他是要找一个叫柔儿的宫女吧?这事儿还是我报告给您的呀。”谭公公说。
“是的,就是他。这件事,除了我,你还还向谁汇报过?”
“没有啊,没有别人啊,我只向你一个人报告过!”谭公公咬死不承认。
“可是,沈郎死了,被王太后派人暗杀了。”谭公公一听,傻眼儿了,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后来不见了,他还以为那人在飞雪宫找不着人就不着了,去别处找去了。
“可我并没有向王太后报告这事。”萧凡说。
萧凡因为没有汇报这件事,被王太后怒声责骂,质问他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汇报。萧凡解释说,他没觉得这算什么大事,结果被王太后好一通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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