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翩翩公子坐在赵王府的厅堂之中,独自一人,一手扇着纸扇,专心致志地凝视着面前一盘围棋,时而手摸下巴沉思,时而执子落盘,自顾自地进行着棋盘推演。
时非清远远看着这个翩翩公子,定一定神,方才入内,招呼道:“三皇兄,你好。”
这口吻实在生分,哪里像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就是债主的见到负债的人,打起招呼来,怕是都会比时非清他热络上几分。
吴王时非笃也深有此感,一听就笑了,说道:“皇弟,你见到三哥来,就不能热情一些?难不成你是很不待见我这个三哥吗?”
时非清摇头,对此不置可否,话锋一转,径直问道:“三皇兄,你此次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时非笃“啪”地一声折起纸扇,晃了晃,说道:“什么话?难不成我无事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骨肉至亲了么?”
说着,时非笃就起身拍了拍时非清的肩膀,感叹道:“五弟身子真是硬朗啊!先是杖责,再是绝情花毒,不出几日,看起来已经精神十足、威风堂堂。五弟,你可真是比愚兄,更有几分为人上者的风范啊!”
时非清连说谦辞:“三哥谬赞。愚弟这是身子粗实,哪里有三哥这金枝玉叶的显贵气质。”
时非笃哈哈一笑,拉起时非清的手要落座,说道:“皇弟,来来来,陪皇兄对弈一把。我王府上那些狗腿子,只顾着拍马屁,无一人敢认真对弈,皇兄我只胜不败,实在乏味之极啊!”
时非清婉拒道:“皇兄,愚弟自幼就不喜弈棋,这件事你是知道的。以愚弟的弈棋本事,厌倦了只胜不败的皇兄,只怕会更加失望的。”
“哦?”时非笃露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斜时非清一眼,“也是。皇弟素有不争之名,弈棋要争要抢,皇弟自然不喜了!”
时非清皱了皱眉头,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时非笃不出三句话,已然语带机锋、暗含讽刺,看来今日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暗叹一口气,时非清坐到了时非笃旁边,跟他面面相对,坦诚道:“要争,就会有胜败。胜者优,败者愁,皇弟既不愿意看人愁,也不希望自己愁,故而不争。皇兄知愚弟不争,想必也能明白,皇弟是不愿意争,而非不能争。”
“呵呵。”
两个亲兄弟一见面,先互相恐吓一轮,也算是封建皇室的特色家庭关系了。
时非笃捧起茶杯啜了一口清茶,假装漫不经心问:“咦?弟妹呢?我此次前来,还满怀期待地想见一见这位近日闹得乐安府满城风云,还让五弟你领了一百杖的奇女子呢。”
时非清一听到顾盼兮的名字就觉得头疼,他淡定地抱了抱拳,回应:“贱内身体不适,正在房中休养。请皇兄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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