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若虹的二姨夫是绸缎商人,家道殷实,房舍宽敞,青砖墙,红漆门,三进两套。独门独院。未进门前,居灵嘱咐屈若虹夫妇,不要说明他和包世仇的来历,只说是新结识的朋友,住几日便走。
屈若虹的二姨夫未在家,他夫妇领着包世仇和居灵直进西套院,正赶上屈如伸老人坐在院中藤萝架下闭目将养,一个十七八岁少女扶持在旁,一下接一下轻挥拂尘,驱赶蚊蝇,那少女一见屈若虹夫妇,好像吃了一惊,随即放下拂尘,过来见礼。屈若虹摆手示意不要惊动老人,不料老人已缓缓睁开眼睛,骤见屈若虹夫妇归来,脸上方见喜容,忽又面色一整,闭上双目,漠然不理。包世仇见老人已年近古稀,久病不愈,仍正气凛然,刚正不阿,心中颇为钦佩。
居灵似无意看了那少女两眼,又看看老人寿眉微蹙,起色尚好。便轻手轻脚地随屈若虹夫妇走进西厢房。
这是屈若虹夫妇住的屋子,一明两暗,雅静敞亮,他夫妇离家日久,屋内依然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落座不久,那少女便送上茶来。居灵一直目送少女出门去,才突然跃起,拿起四人面前的茶杯,仔细挨个看过,屈若虹夫妇一愣,居灵笑笑说:
“以防万一。”
梁归燕问:“灵妹妹,你看出什么了吗?”
居灵轻轻摇了摇头说:“目前下断言还为时尚早,不过,我看令尊不是中毒。”
屈若虹急问:“那是怎么了?”
居灵看着包世仇说:“若是耿二叔在就好了,他一眼就能看穿。”又转脸对屈若虹夫妇说:“我看是中蛊。”
此言一出,屈若虹夫妇都吓得一哆嗦,他们祖籍岭南,久知苗女下蛊,防不胜防,中人无治,终生受制。居灵看他俩面色苍白,良久无语,便安慰他俩说:
“请勿担心,中蛊我也能治,眼下要紧的是查处下蛊的人,才能永绝后患。”
居灵问屈家从岭南北上,都带来些什么人?屈若虹说出去父母和夫妇外,还有一个师弟、四名男仆和三名女仆,师弟与他夫妇一样,为救师傅而受制于人,至今不知下落。
说道这里,包世仇和居灵对看了一眼,一同想到了那个死在沙静仪剑下的蒙面人。
梁归燕说四名男仆都是多年旧人,只在外堂走动,很少进入内室;三名女仆一人司厨,一人掌家务,另一人是那少女,专侍候老人,老人只说有那少女侍候得舒服,才从岭南带来开封。
屈若虹忽有所悟,不问自答,讲起了那少女的身世。屈如伸虽是武林名宿,却从不涉足江湖,一声乐善好施,济困扶弱。去冬,两个地痞欺凌一个外乡少女,老人路见不平,出手相救,才知道这少女名叫珠儿,父母新丧,来投奔姑母,不料姑母全家早已迁走,身上盘缠用尽,落得沿街乞讨,所以屡受地痞欺凌。老人可怜她孤苦无依,收留家中,老太太喜她灵巧勤快,善解人意,爱如己出。……
屈若虹讲完了,自己猜出了大半。
巨亏灵纹:“他到府上多久令尊发病?”
屈若虹说:“一个多月。”
“他来以前呢?”
“家严一向康健,从无疾患。”
梁归燕也明白了**,立即接口说:“既然如此,我们何不……”
居灵摆手说:“不要打草惊蛇,先弄清她的来历,受何人支使?在弄清他们如何通气儿?屈大哥,那送解药的人多少天来一次?”
屈若虹说:“一个月来一次,来时大半是望日以后,啊,如果这个月没来,也就该来了。”
包世仇说:“好,我们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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