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桂小五郎正满头大汗的劝解着同门,他虽然眼光、头脑俱佳,但奈何年纪太小没有什么名望,顶多影响同为长州藩的同乡好友,其他同门前辈依然是一副嚣张的样子,更有不耐烦的已经开始破口大骂小五郎是本门叛徒,矛头直接指向长州藩。
此时的长州藩虽然不敢直接举旗n,但已经隐隐成为不满德川家统治的武士浪人的大本营。
本来作为藩主的毛利家,鼎盛时便是坐拥十国,领有一百二十万旦高的天下顶级势力,那时本姓松平的德川家康还只是三河国一个小大名而已。即便日后毛利家势力衰退,不得不与织田信长结盟,那也是天下五大势力之一,怎么会看得起土包子出身的德川家。
德川幕府创立之后,备受猜忌的毛利家便被发配到长洲藩,由天下有数的豪强成为备受猜忌的外样大名,在将近三百年的时间内受到幕府各种欺辱压迫,而长州藩也对德川幕府从来没有停止反抗过。
如果不是托了海运贸易的福,几十年来迅速成为天下有数的强藩,想来还要继续守着荒山野岭吃灰,永远被排挤在日本核心政治势力之外。
而近些年势力大涨的长州藩,也就更不服日渐衰弱的德川幕府统治,虽然现在距离天下色变的“黑船事件”还有三年,著名的“尊王攘夷”理念还未被正式提出,但暗中积蓄力量准备推翻幕府的动作一直在进行,各种行为也引得那些忠于幕府人士的不满。
尤其在江户,德川家的大本营,来自长州藩的武士更是从来没受到过好脸色。
听到那些难听的指责,长州籍的几位剑士勃然色变,即使年纪最小的高杉晋作也愤怒的握住刀柄,眼见一场派内斗殴便要发生。
就在这时,空山想念流道馆大门被打开,吊着胳膊的虎太郎和吉良两位师范走了出来,站在黑压压的人群前面。
与面露犹豫之色的吉良不同,虎太郎可谓恨透了神道无念流,他的胳膊被泽芹鸭生生击断,如果只是这样便也算了,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但自己当时明明手臂已经断了,只是出于剑客的尊严并未弃剑认输而已。
况且那么大的咔嚓一声,即便聋子也能听见,亲自出手的芹泽鸭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竟然不顾规则,还想打断自己一条腿!没有比这种事更令人不齿的了。
自己再次提剑至少要大半年,正式比斗的话也许要更久。
他斜着眼睛,有些蔑视的盯着乱哄哄的神道无念流众弟子,亲眼观看到空山一叶一剑一个砍瓜切菜般击败百名对手后,他对所谓大派弟子已经不是那么在乎了,而且对本派武功的领悟再上一个层次,如果现在再和芹泽鸭对战,即便赢不了,他自信也能以伤换伤,至少换来个平局。
“诸位暂且安静一下。”虎太郎高声道:“我派最高师范、鬼一空山一叶前辈吩咐,想挑战前辈的就把昨日写在木牌上的人全部赢了,否则请不要进来自取其辱。”
这句无理至极的话,让下面的神道无念流弟子顿时哗然,更有暴躁的直接拔剑在手,怒喝一声想要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如果不是有同伴死死拦住,说不定就要先当街斩杀虎太郎,再血洗了这胆大包天的小流派。
桂小五郎眉头紧皱的同时也暗暗咂舌,心道空山大人看起来并不是狂妄无知之人啊,从对方剑法中便可看出一二,不管怎样出招,都能一击致命,无论本派前辈如何试探骗招,哪怕再逼真的“舍身技”最终也变成了真正的舍身挨刀,可见其心性之冷静、判断之精准。
但这个时刻派人出来挑衅,他就不怕门外近百名神道无念流弟子失去理智血洗道场吗?还是说他已经自信到可以以一敌百?
眼前局面就凭他小小的低级弟子,根本阻拦不住,也只能尽量约束本藩同伴不要冲动了。
小巷外,斋藤新太郎的身影出现,身边跟随者十几个内传弟子和授业师范,可谓是神道无念英中的精英,每一个拿出来都是闻名江户的剑客。
他分开rn,走到最前方,那个硕大的木牌前立住,一言不发的盯着上面的名字。随着他的到来,场面逐渐安静了下来,作为练兵馆的第二号人物,也是实际掌控者,斋藤新太郎的威望仅次于其父,也是众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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