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兰大人再气愤也罢,在李和安号令的那一片黑压压的精兵面前,他还是不免露了怯意。
兰大人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如今的这个形势让兰大人清晰明了地认识到,自己只能也是不得不就这么暂时放弃。
“好,好”兰大人怒极反笑地连声道,他拍着手掌叹道,“真是天衣无缝的一步棋子啊兰某人自愧不如,自愧不如。也罢,既然李大人和王尚书执意阻挠,那就这么算了罢。我兰某人,认输了。”
说完冷笑了声,便由着自己身边的那些个带刀护卫的保护下,灰溜溜地离去。
原本李和安还想要示意自己手下的将士拦住兰大人的去路,但是被一旁的王尚书给摇摇头拦住了。
他轻声道:“随他去罢,横竖他也再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可是,王尚书有所不知,若是他再连同那些个前朝余孽一起作怪,又该如何是好?倒不如趁他还未走出宫城,三下五除二便将他给拿下,关进地牢了事。”李和安皱着眉头,不赞同地回道。
王尚书抚弄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急,我已经命人跟在他的后头,只要他一与那些乱臣贼子联系,当即就能一举拿下。”
李和安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他是想来个“瓮中捉鳖”,不由得露出了佩服的神色。
尚书府。
王尚书和李和安下了朝堂之后,便同乘一辆马车到了尚书府。
李和安许久未见自己的宝贝闺女,这一次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来看望她了。
李和安兴奋又愧疚地快步走向霁欢所住的院落。
“欢儿”李和安推开半拢着的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怀中正抱着糯米团子逗弄的霁欢。
霁欢懵懂地闻声抬头,发现竟是自己的爹爹,她不由得讶异开口道:“爹爹怎的来了?”
李和安欣喜地走近,但是又想起之前在醉仙楼的不愉快对话,一时间竟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的情怀,他将原本要张开的手又拘谨地垂在了自己的衣衫两侧,他嘴唇嗫嚅了一会儿才道:“爹爹刚下朝,顺道便坐着王尚书的马车过来瞧一眼你。”
霁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爹爹又怎的知晓欢儿在这儿?”
总不可能是王尚书说漏了嘴罢,依着之前刘弘渊所说的那般,自己被安置在尚书府,应是天底下没有多少人知情的,因此就算霁欢想要回趟家看望自己的母亲,都斟酌再三地作罢。
除非霁欢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爹爹,电光火石间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又大胆的念头。
李和安觑着霁欢的神色,知女莫若父的他瞬间就已经明白了,他聪慧至极的女儿想必已经猜到了什么。
李和安叹了一口气,找了个离霁欢最近的石墩坐下,叹息着道:“不错,欢儿你想必已经猜到了。爹爹当初在醉仙楼和你说的话,是有难言之隐的。”
霁欢抱紧了些已经昏昏欲睡的糯米团子黎雎,声音颤抖地问道:“那么爹爹,究竟是不是”
李和安自然是知道她想要问自己的是什么,他淡笑着看着霁欢,目光坚定地道:“当然不是。爹爹不可能做出这种叛国的无耻之事。”
霁欢这才松了口气,眼眶也不由得泛红了,她垂下头,喟叹道:“是欢儿太过天真,才会在当时误会了爹爹。是啊,爹爹是什么样的人,欢儿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但是欢儿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一时鬼迷心窍地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误会了爹爹,爹爹当日一定是很伤心罢。”
李和安闻言愧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慈爱地道:“没关系,爹爹是你的爹爹啊。无论如何你都是爹爹最爱的小欢儿。”
霁欢听到他的这句话,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她抽抽噎噎地先将已然熟睡的黎雎交给了一旁的秋凝,才毫无顾忌地伏在李和安的肩头上痛哭:“爹爹,爹爹皇上他”
李和安看着自己快要哭昏过去的闺女,说是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他一想到那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拍着霁欢的脊背,替她不断地顺着气道:“没事了,没事了。爹爹都知晓的,爹爹在呢”
霁欢又倚靠着李和安哭了好一会儿,两只原本秀丽的眼眸都肿成了一对核桃,才哭声渐歇。她红着眼睛坐直了身,颇为不好意思地道:“多谢爹爹,欢儿实在是怪丢人的”
“你这丫头,”李和安无奈地摇摇头,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头,“爹爹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出过多少糗,爹爹哪个是没见过的?不过就是哭了哭鼻子,怎的还不好意思上了。”
霁欢这才破涕为笑,近日来一直紧绷的情绪得以纾解了不少,整个人也松懈了下来。她露出了久违的小女儿娇态,握着李和安的手不放:“爹爹,母亲近日可还好?辰哥儿呢?”
李和安一一回复道:“你不必挂心家中,一切安好。你母亲身子骨也比之前要好上许多,辰哥儿如今会跑会跳了,倒是不像你之前那般顽皮,至于紫菱嘛,前两日还回来府中探望你母亲了,听说她的夫君对她也是极好的。”
听着李和安的话,霁欢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只要她爱的人过得幸福,自己也会无比地幸福。霁欢敛着眉眼这般想道。
李和安见她又陷入了无端的忧愁中,一时间心疼万分,他握住霁欢的小手安抚道:“欢儿,你如今要做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照顾好明煦至于剩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霁欢红着眼不住地点头,哽咽着道:“爹爹放心,欢儿知晓的。欢儿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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