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却知笨鸟先飞的道理,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学习使我快乐。”朱秀荣眨了眨眼睛,颔首点头道:“极有道理,所以我才觉得这样的人极了不起,你想想看,你也出自名门,虽不及我哥,他是太子,可你也是南和伯世子,分明可以承袭爵位,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生,可你却能安下心来读书,这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我听母后说,京里的许多子弟,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四处沾花惹草、飞鹰走狗、惹是生非,这样的人,都是躺在自己的祖先们的功劳簿上,成日醉生梦死,在京里害人不浅,很是可恶。新建伯,我越发觉得你了不起了,我也要好好读书,方才不负你……”她一番真切的话,却是说得楚箫汗颜。
等听到她说不负你的时候,楚箫的眼珠子都直了,忙将脸撇开一些,不让朱秀荣看到自己一副得逞的样子。谁料朱秀荣却是说:“方才不负你的教诲。”,“……”虽只多了几个字,意思却是大不相同啊。禽兽啊,我真是禽兽。
万万料不到自己竟是想歪了,思想不健康,这是不对的,我楚箫是个有道德的人。他微笑,手还搭在朱秀荣的小臂肌肤上。突然间,似乎是有了默契一般。
朱秀荣和方继藩都陷入了某种尴尬的沉默,朱秀荣俏脸微红,似乎脑海里也出现了点不健康的思绪,她咬着唇,等着楚箫说话。嘴唇嚅嗫着,不知说什么好。索性,二人相视而看,却随即不禁一笑。良久,楚箫才打破了尴尬:“殿下的病情还算稳定。”“嗯。”朱秀荣轻轻点头称是。
楚箫则是抬头看着房梁,心里则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该说点什么,随即,口里道:“下次不知殿下什么时候脑疾复发。”,“什么?”
楚箫一呆,他竟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朱秀荣却道:“其实……明日也可以复发的。”,“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要不,过几日吧。”
楚箫的脸居然红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朱秀荣。“好,一切听你安排,有你陪着说说闲话,真好。”
朱秀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她自小接受严谨的教养,显然也觉得自己过于孟浪了。楚箫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儿不舍。
可想了想,似乎待在这里的时间已经有些多了,再多一些时候,纵然刘嬷嬷不敢生事,却也难保不会生出什么其他的事端来,毕竟他再想留下来,却也要为太康公主的声誉考虑。他便站了起来,彬彬有礼道:“那么,臣告辞。”转身,不敢回头去看,害怕自己失态。
我楚箫毕竟是有道德的人啊!于是努力地抬着犹如灌了铅一般千斤重的腿,慢慢地踱步出宫。等出了午门,似乎有一种重生的感觉。雪絮在头上狂舞,可楚箫却一丁点也不觉得寒冷。
却在这时,身后有人狠狠拍了他的肩。楚箫打了激灵,像是偷被抓一般,面色惨然。接着,听到朱厚照的声音道:“哈哈哈,老方,真有你的,这一次幸亏你救了本宫啊,否则本宫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的啊。”
是太子,见朱厚照头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浑身臃肿,斗笠上积了薄雪,想来是等候了一些时间的啊。
“你是给本宫妹子看病,竟耗了这么久,本宫差点儿冻死了。”朱厚照抱怨着,一面摘下自己的斗笠给方继藩戴着,一面道:“莫受寒了,你可不比本宫,本宫是弓马娴熟的,身子硬朗,你就差一些了,哈哈,说正经事来吧。”
外面的雪絮便飘在朱厚照的发髻上,他不以为意,口里呵着白气,从厚重的蓑衣里取出了一份奏疏,道:“父皇不是让本宫独当一面吗?说是将这差事交本宫看,你看怎么样?”
楚箫接过了奏疏,原来,却是因为雪灾,在密云一带出现了许多流民,需要安置,楚箫顿时明白陛下的意图了,说是需要安置,其实就是希望太子带头将这些流民安置在西山。安置流民,自不是一件小事了。
可对于西山而言,却还算是力所能及的,楚箫便看着朱厚照道:“太子殿下,知道该怎么做吗?”,“这个容易。”朱厚照笑了:“让他们来西山,咱们给他们粮食管够,土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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