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下来的是一群女人。
一小群手里挥舞着弯刀的女人,没有呐喊,只有快速的奔跑,舍生忘死义无反顾而壮烈地奔跑。
这不是添乱吗?女人,一群妇人怎么冲下了山坡,手里还拿着盾牌弯刀,那不是提醒敌兵向我射箭吗?
楚箫看左右,两边的敌阵中都有人在张弓搭箭了,他突然想到于鹏程说过的,可以射击马匹耳朵和眼睛之间的命门区域。
左右手里的短筒火枪,连续击发,“砰砰砰砰”,硝烟落下,射倒了敌骑的四匹战马,马上敌兵滚落到草地上,但并没有震慑住左右骑队射来的箭雨。
他感觉被人拽倒在地上,身前搭起了盾牌人棚,周围全是妇人,全是姑娘,她们在保护他,在遮挡他。
面对射来的箭雨,她们毫无惧色,面对死亡的狰狞,她们镇定如常,一个姑娘用手里的盾牌护住他的头部,而全然不顾她自己的后背射来的死亡。
他爬起身,把姑娘拽到他的身后,感到脊背上中了一箭,好在距离较远,箭就像是在他身上咬了一口,就跌落到地上。
如果不是自己手中短筒火枪的威慑,敌酋兵后退了许多,那支箭怕是要深深的扎入他的胸膛。
“退,退,护着孩子们往后退,往山坡上退,谁能给我一匹马”?一名妇人搭指口中,长啸一声,草坡顶上应声跑来了一匹战马。
楚箫翻身上马,他顾不了许多了,此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骑着马,围着妇人和孩子们,他椭圆形策马奔跑,逐渐加快马速,逐渐扩大圆圈幅度,每到东西两面,手里的短筒火枪,就发出凌厉的铅弹,射向两边的敌骑,专门打击敌骑手的面门。
中弹后的敌兵发出连连的惨叫声,个个哀嚎,摔落马下,妈了个空格,你们也知道疼啊,你们也怕死啊,来吧,不要命的都冲着小爷我来,比比你们的箭快,还是小爷我手中的枪快。
枪比箭还是来的快,枪比箭还是射得远,草原上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两边的的酋兵终于撤了…。
……
那个小男孩,刚才还在和哱依摔跤玩着滑草车的小男孩,此时被一张雪白的毡布包裹着,搁置在马背上,毡布上全是渗透着的鲜血,哱依牵着马缰绳,机械地迈动脚步,双目呆滞。
所有人疲惫的地到山顶上的平凹帐篷营地,哱依怀里还抱着渗着鲜血沾布里的男孩身体,看着楚箫的眼神,满是乞求,她在乞求保护。
楚箫蹲下,掰开她僵硬的手指,让人拿走了男孩的遗体,用手使劲地拍打着她的脸蛋,“喂,醒醒,醒醒”,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眼神里的乞求,让人心疼,四周围着的姑娘和妇人也都在默默的流泪。
“先给我点清水和肥皂。”
有人拿来了一块夷子和半桶清水,楚箫把哱依的双手浸在水桶里,然后拿出来,用夷子小心缓慢地涂抹她的双手和双臂。
哱依双手和手臂上已经黑硬的血迹,在他轻柔的按捏下,慢慢化开,“喂,哱依,听到我说话了吗?不怕,不用害怕,我们不怕…,可以洗掉的,可以洗掉的,鲜血洗掉了,这是鲜血,但是可以洗掉,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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