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取消路引。一旦连路引都取消了,有功名之人真的会和普通百姓别无二致。取消免税权闹出了风风雨雨,都察院不想为了路引再起纷争。
二是在地方增加提刑按察使司。地方官员肯定不愿意身边多一个监视的。阻力很大,但通过的可行性很高。因为都察院的背后有新皇的支持。
属于言官的时代要来临了。
“顾阁老上任烧的这把火烧,可够旺的。”费宏真想到集义殿看戏去。
多设立一个衙门就要增加官员的数量。背后不仅涉及到官职、俸禄,还涉及到官员内部的纷争。官员数量多了,竞争实权官职的对手也多了。抛开背后的人脉,言官是最容易升迁的官员。
屠滽吞下一颗保心丸,声音沙哑地说,“诸位,此刻平定民乱才是要事。”
都察院有了军队还不知足,将来想和内阁分庭抗争吗?可是言官们太能说,屠滽和他们争得嗓子直冒烟。
出了名的谢侃侃谢迁,早就被张敷华为首的言官们骂得体无完肤。谢迁的孙女与伊王下定、替江南商人牵线搭桥、煽动士子与陛下对抗,一桩桩一件件都有违文人的清贵。谢迁被言官们贴上了状元之耻的标签。
“平定民乱是军机处的责任。屠公身为内阁阁老,手伸的有点长。”张敷华冷笑。
屠滽深吸一口气,再次服下保心丸。
想来找阁老们商议军事的惠安伯张伟,在门口听了这话,灰溜溜地回到对面的本仁殿。
张伟对许进苦笑:“我怕进去被骂。”
焦俊、许进、张伟三人相对无言。马文升、彭清、定西侯致仕,军机处就剩下他们三人。提督军机处的藩王们一个个闭目养神,他们只负责监军,不该管的打死不管。
“通州卫千户所常年不遇战事。不少士兵看到乱民杀来,吓得扔掉手里的武器。乱民中有百人的前锋营,已从菜刀、木棍换上了全套官兵的装备。我都不好意思上报陛下。”焦俊破口大骂,“凭这些地方卫所怎么镇压乱民?”
张伟惭愧地低下头:“靠近京畿的卫所武官都是都是混日子的,没一个靠得上。”
这是公开的秘密。权贵之家的嫡长子继承爵位,会把其余的儿子塞到能容易升迁的地方。京畿附近离皇帝不近也不远,是非常好的镀金地。
去年陛下推行武官考核,很多人想办法蒙蔽过关。他们的成绩实在太差,军机处为了脸面修改了他们的考核成绩。
陛下一定是知道的。不然不会弄出军校,让东厂密切监视军校招生的一举一动。
许进巡抚九边,比较了解边军的战斗力。他想当然地说:“就算士兵们首次对敌时有人害怕,多打几场仗,见见血也就有了战力。一帮乱民而已,我就不信训练有素的官兵会打不过。”
“许大人,你以为京畿附近的卫所是好进的?没点关系能被分到那?尤其是陛下把鞑靼人赶到草原深处,京师安全无虞。通州、霸州等顺天府里的,可都是一群老爷兵。”张伟开门见山。
焦俊嘿嘿直笑:“勋贵里有点能耐的,早被陛下选入远征军。挑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
许进犹豫半天,问,“不会出大事吧?”
“报!乱民袭击通州中仓,被劫去粮食150万石,税银30万。”下头急报。
许进自打嘴巴:“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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