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周充面前避开这个问题,是不是因为她心底潜藏着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顾虑?
王妧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也微微发白。
朱顶也站起来,他很是惊异,刚才说到靖南王,王妧也仅仅只是皱眉,而此时她竟因为一个女子而失色。
“姑娘,我从没听说过这个人。”朱顶试图理清王妧的想法。
“她没有回行宫,也没有去国公府,”王妧轻声沉吟,后又问朱顶,“你在京城可有得用的人?”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王妧随即下了命令:“找人去查碧螺的生死下落。”
朱顶摸清了碧螺的身份来历,才向京城递回了消息。
当夜,王妧静坐至三更,终于听到一阵意料中的声响。她抬眼望去,六安从面西的窗外翻身进来,她装作没看到,拿着一册《燕书》遮住了视线。
六安走到她跟前几步外站定,他敢肯定王妧已经听到动静了。
“徐多金和白先生早有勾结,许楠竹的死,就是白先生做的。”许楠竹正是和湘湘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王妧翻动了一下手里的书页,同时看了六安一眼。
“白先生没有为难你?”她的目光飞快地又回到了书上。
六安微微一笑:“我说没有,那就是在骗你,我说有,你让我回来吗?”
“随你。”王妧毫不在乎地随口说道。
“你不想要他们杀死许楠竹的证据?”六安说着,一边猜想今天发生了何事。
王妧没有回答,只是拿书的手收紧了一下。
六安垂下目光,又说:“还有一个好消息,白先生想弄清楚你和周建到底有什么关联,所以他派了他的一个手下和我一起去刺杀周建。”
王妧唰地把书册合上,看着六安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不许杀他。”
“我知道。”六安笑了一声,接着又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你知道周充来滁州是为了什么?”
王妧放下书,抬起下巴等着六安的下文,并不打算回答。
“认真想想,他让你做的事,换了别人一样能做,那么,他为什么找上你?”
“别自作聪明。”王妧打断了他的话,“回去尽快把证据找到。”
说完她又把头埋进那册《燕书》里。她在其中一篇列传中找到了关于太宁曲的只言片语,这让她既高兴又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