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国公主由其侍从以及军队护送而来,所经大路从三个月之前开始,由本国领主埃尔博略特五世着人修建。
这条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通路也就是为了今天的婚礼。
领主之子被守卫们搀扶着艰难爬上马,身后受封的贵族骑士组成长队,从南门出去,准备迎接。
“我们还得在这儿等上多久。”领主之子歪着脑袋,他那自从出生就有缺陷的身体小幅度地抽搐着。这位光听名号似乎很高贵的领主之子其实就是个傻子。
不过毕竟是领主家族内的傻子,和一般的傻子当然不一样——至少他这个身份是非常有用的。
“您在等待您的妻子,那位美丽的公主,所以您一定要显得有耐心一些,尽可能的有耐心,这样,在婚礼结束之后,外来的吟游诗人将会为他们今天所见到的盛景而称颂。”守卫长在一边扶着他们的傻子世子,随口用一些理由来安抚世子的情绪。
“毕竟狮群当中也会有先天残疾的存在,对不对?”当时那位自认为血统高贵,与凡人不同的领主曾经这样说,“我的儿子是必然会出现的存在。”
平民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长长的骑士队伍高举印有埃尔博略特家族纹章的旗帜,一直从南部大门往外,站出很远。
早上艾雅起来的时候,看到很多守卫在南部大门那边杀人,看样子杀的是那些行乞者。那个时候并没有人看到领主的守卫们做了什么事,准确说是没人敢出来看。
收拾好行乞者的尸体之后,城内大道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为领主世子作为婚礼准备时,他们的动作总是很快。
邻国公主在昨晚,由邻国的骑士们护卫着,夜幕降临时便已启程。现在已经抵达埃尔博略特家族的城池。
邻国公主伊芙琳是一名十六岁少女,比艾雅还要小上一些。
双方在城外相见时,随行百骑的邻国公主由八匹白马拉着的金色车架上慢慢走下,那铺满鲜花的红色地毯在这冰雪仍未消融的地上略微下陷。那位身穿彩色衣裙的美丽公主由其教习嬷嬷牵着,拈起裙角,走到埃尔博略特家族世子面前。
世子被守卫搀扶着艰难骑在马上,身后百余骑士。
那位年轻貌美的公主很是疑惑地看向坐在白马上一动不动的王子。
按照领主之间的婚姻习俗,女方应当在离开车架,经由洒满鲜花的红毯来到男方面前之后,由男方亲自骑乘白马,接迎回到城堡。
可是这位埃尔博略特家族的世子,自己都不能骑马。
于是滑稽又让人不敢嘲笑的一幕出现了。
当那位公主的教习嬷嬷道完了祝福,想要将公主的手递给领主世子时,那痴呆的领主世子竟然坐在马上挖着鼻屎。
看着那头戴花环与水晶冠的公主,世子弹出一大坨鼻屎。
鼻屎粘在公主衣裙上,深感耻辱的公主却只能忍气吞声。
艾雅站在远处,似乎明白了什么。
“抱歉,公主,请您骑上这匹白马。”一名骑士牵来白马。
公主骑上白马,被守卫们扶在马上的世子古怪的笑着,过一会儿又发出野犬一般的疯狂叫声。
埃尔博略特家族的骑士们开始掉头,邻国的骑士们则紧随其后。
被安排好的,手持花篮的民众们站在道路两旁,一直从南部大门排到城堡入口,在其中还混有吟游诗人。
骑着杂色劣马的骑士们没有在马上挂甲,因为单单是他们身上的甲胄就已经够重了。
骑士们迎着如雨一般洒落的鲜花,以及吟游诗人们因为收下一枚银币而吟唱的赞诗,返回城堡。
实际上这些吟游诗人们在哪儿都是这几句,换个地方,有可能只是将领主的名姓换一换。
在骑士队伍最中央,公主与世子并行。世子从一开始就对着公主吼叫,跟野狗也没什么区别。当两匹马并行之后,世子更是疯狂。原本在一边扶住世子的守卫也不敢有什么过度的动作,于是他任由世子去撕扯公主鲜艳的衣裙。
尽量保持仪态端庄的公主被撕破了上衣,尚未发育完全的上半身有不少裸露在外。
可是公主并不能有什么遮掩,也没办法遮掩。
就在这样的闹剧之下,骑士长队在许久之后,终于全部走入城堡。
看着这满地鲜花的艾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