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抱着孩子,拎着鱼下班回来,老远就闻到米饭糊了的味道,进门就嚷嚷,也没看到家里的不速之客四叔。
“二婶。”白驰叫了声,接过鱼放一边。二婶是越来越见外,说了简单吃顿饭,非得买鱼回来。
二婶不应白驰是将白驰当自家人。但她不理四叔,把高压锅单手端了下来,直接看向女儿张欣然:
“欣然,做了几个人的饭?”
张欣然懂事,乖巧的回答:“做的可多了,四叔晚上一起吃。干饭还没糊,是快糊了,小白叔喜欢吃黏着锅底的那种米饭嘛!”
二婶说:“嗯,欣然真懂事,老四今晚就跟你二哥喝两杯吧!”
四叔连忙摇头,拉住白驰:“行,行,晚上过来吃。我跟白驰先出去办点事,等二哥回来一起。”
白驰被四叔往外边扯,回头给二婶一个放心吧的表情。其实自己心里有些不放心,听这意思,二伯到三叔超市帮忙的事情,二婶并不知道。现在似乎还出了事,四叔也不打算跟二婶说明白。
“四叔,刚才你话说一半,下午有个女人来买衣服,然后呢?还有超市到底哪邪门你也没说清楚。”
“走快点,边走边说。下午一个30来岁的女人到超市买衣服,进超市就闷头闷脑的。在一楼转完,问我们营业员有没有红色的衣服,大红色的那种。营业员态度挺好的,跟她说这些年大红色的不流行,她也不适合穿大红色的,要是非要试试,二楼女装区有几款红色的。让她去二楼看看。”
“我和你二伯在一楼抽烟,等晚上6点超市关门,今天就算散场了事。谁知,没多会儿,那女的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毛呢大褂下到一楼来。直接往你二伯身上撞。你二伯不知道什么情况,又不好闪开,闪开的话,那女的肯定栽个狗吃屎。你二伯就这么被那女的撞摔在地上,当场起不来,好像尾巴骨摔断了。那女的把你二伯撞倒后,又去撞那个之前跟她交流的营业员。”
“营业员躲开,那女的就直接撞到中间的落地镜上,就超市中间柱子上嵌的大镜子。也不嫌疼,头砰砰地往上磕,镜子撞碎了,头上都是血,我和几个营业员又拽不动,拉不走,非要往墙上撞,不过还好没几下就撞晕了过去。”
三叔开的华鑫超市在新街那边,距二伯家不算特别远,但也得走五分钟。
白驰听的疑惑,插了一句问:“是不是跟超市之前的邪门什么的有关系,你怎么不说清楚?”
四叔扔掉烟头,气冲冲地骂:“晦气!我塔吗的也搞不清楚啊!你三叔开的超市,说要过年了,人人鬼鬼的都敢来犯事。超市不太平,有点邪门,就让我和你二哥去镇镇场子,说是我们亲兄弟,兄弟齐心阳气重,小鬼邪祟都不敢来惹事。一天100块钱。你二伯电厂看盘的活都让别人替,和我过来挣这一百块钱,谁知道遇见这倒霉事。”
“那大伯呢?他哪去了?报案了吗?”
“不知道,一直联系不上。没报案,那个营业员的丈夫就是协警,来接她下班的,估计跟你三叔通过气。遇到这事邪门,说是报案也不好处理,先找医生过来给那女的和你二伯处理下,等明天请大师过来再瞧瞧。我就到你二婶家,想叫她帮忙把你二伯扶回去。但碰到你,想到你跟高老头学过点东西,兴许能帮上忙,我先带你去看看。”
两人已经走到这条街的街口,三叔的华鑫服装超市在街中间的地段。
白驰想了想,说:“三叔跟你都没说清楚吗?那估计他隐瞒的事情不小。到底是超市邪门,还是那个女的邪门,去看看就知道了。”
四叔愣了下,尴尬地笑笑:“老三这些年发了财,别说你二伯、大姑和你,就连我都看不上了。早些年街上乱,我帮他看场子的时候还拿我当亲兄弟。这些年条件好,生意旺,也用不着我了。好事不惦记,坏事想兄弟。呦,到了,你跟高老头多学着点,不管行不行,也得装着行,不然那个协警不跟你摊牌说老实话。”
“嗯。”白驰点点头。
超市已经关门,卷帘门放下一大半,留着半人高的空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