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薇现在很尴尬。
怎么办?人家叔叔和小侄女在开玩笑、逗乐呢,自己没弄清楚状况就冲上来指责是拐卖儿童。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唉,本仙女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正义十足的,冲动的魅力啊,应该再多观察一下的。
今天好不容易没课,来这镇上替闺蜜做做义工,帮孤寡老人洗洗衣服、冲冲院子。
虽然累了点、脏了些,但心情还是挺舒畅的。怎么就偏偏遇上这事。
这小子长得还行,怎么看也不像是拐卖儿童的啊。高高瘦瘦,干干净净的,对比我这脏兮兮的大胶鞋,满手套的白泡沫——
啧啧,我又想哪去了?我这么穿洗衣服做工方便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白驰和张欣然,一高一矮,你一颗,我一颗的站在门前往嘴里塞樱桃,看发呆的小姐姐。
“呃,你们是亲戚啊。那不好意思哈,我误会了。”虞薇拿出考教师资格证面试时的镇定,非常职业的微笑着。
白驰嘿嘿一笑,“没关系,过年回来啦?吃个苹果不?”说着,还把塑料袋撑开,很诚意地邀请。
虞薇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打算走,赶紧远离尴尬。
“你掉地上的东西还没捡。”白驰戏谑着提醒。
虞薇背对过去,一阵龇牙咧嘴。幸好不是在课堂上,要是在上课的时候这么囧,她这个高冷知性的物理老师怕是没脸当下去了。
弯腰去捡那枚银币。
完了。
这门前水泥地的雪化了一大半,地面有点湿润,银币扣在地上,她又因洗衣服带着很厚的橡胶手套,手套很脏,一手脱掉另一手的手套时肯定会把衣袖弄脏——
抠!不!起!来!
白驰继续和张欣然吃着樱桃,看着那个蹲在地上抠硬币的女孩。
女孩回过头来,看了两个没点眼力见的,一大一小的吃货。心里狂喊,你们随便一个过来举手之劳一下啊!
“这个送你了,算是误会的道歉礼物。”
虞薇尴尬地放弃,回头颇幽怨地瞥了一眼嬉皮笑脸的白驰,把这个少年的样子深深地记在心里。
然后转身直接往老街里头走了。
白驰高声说了句谢谢啊,忙跑过去把那枚银币捡了起来。
银币一面刻着不知什么字体的“薇”字,另一面是杂乱无章又似内有秩序的花纹,边缘有一孔,看样子多半是戴脖子上。
还不错,应该值几百块钱。白驰好好收下。
“哇,这是什么?”张欣然解了馋,才有空好奇地问。
“这是小姐姐给我的定情信物,你没看到吗?”白驰笑说。
“切,明明是你在地上捡的。又不能吃,又不能买吃的,有什么用?”
“你就知道吃!”
进屋,二伯家一楼的客厅就是大堂。堂屋中间放着个烧柴的火炉,炉上架一盘玻璃圆桌,再引一铁皮管到户外冒烟儿。
冬天寒冷,这种桌子在乡下、镇上很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