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还是放弃逃跑的想法,从这里跳下去,你一样逃不掉!”银质狼洞穿秦长生所想,自以为胜利,步步逼近。
秦长生依旧在退,手上灯火摇晃不定。
“前辈,晚辈先告辞了!”
银质狼不知所以,秦长生手上油灯挥洒,油溅到书上触之即燃,火势迅速将他和银质狼分割开。
“前辈,不用送了!”
秦长生从窗前一跃而下,落在地上顺势翻滚,借势朝丛林狂奔,看到还未身死的羽扇男子,上前一把提起,借着还不纯熟,刚摸到门径的重楼武学迅速逃离。
银质狼再无半点冷静,直接撞穿重楼木质墙面跃下,稳稳落在地上,放眼四周,早已没了秦长生踪迹,回头再看陷入火海的重楼。
啊……
放声大叫,声音响彻丛林,惊起不少倦飞的鸟儿。
镔铁虎头一把揪下卖鱼郎的头,正要追击下一个目标,听到银质狼的叫声,他猛然转头,看到重楼方向一片火海,忙急掠回去。
两人静静站在化成火海的重楼前面,银质狼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老的脸,问镔铁虎头道:“我们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镔铁虎头当然不会回答他,只是沉默。
良久,镔铁虎头才瓮声瓮气说道:“我们走吧,要是让宜城那位发现我们,我们就真死定了!”
“天下第一人,天下第一人,他真的只是天下第一人吗?!”银质狼笑,笑得悲惨,像哭。
银质狼的那一声怒吼吓得秦长生一身冷汗,他躲在一棵树上,静静看着那片火海和火海前的那两个人,重楼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好奇也罢,重楼已经化成一片火海,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羽扇男子嘴里一直念着杀了你,杀了你……秦长生真怕被银质狼发现。
大火渐熄,站着的两人也早已离开,秦长生依旧不敢下树,他怕被人杀个回马枪,直至天色渐明,他才仔细查看,安心下树。羽扇男子已经醒来,虚弱的只能喘气,就算是咳嗽都显得有气无力,但那双眼睛的仇恨却一直未消失。
“你为什么救我?”羽扇男子望着他要杀的人的后颈。
秦长生一路狂奔,喘着粗气回答:“你还要保护我去京城!”
“京城?京城有那么好吗?”羽扇男子笑,不知是苦笑、嘲笑、还是其他笑。
“也没什么不好吧!”秦长生说道。
“你叫什么?”
“花小楼!”
“你那轿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往,竟要让你以死相护,你要知道,人死了,那就什么也没了!”
花小楼陷入沉默,很久的沉默,那顶轿子是他妻子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承载着一个家族的仇恨,他要永远记住那段仇恨,他怕轿子没了,他的仇恨也会随风而逝。
……
前面一座巨城横在丛林,连接一片湖泊将丛林一分为二。
秦长生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摸摸身上的印绶还在,虽说他这个齐王只是名义上的,但去了官府难道还怕每人保护吗?
“赤城?”花小楼神情暗淡,“最终还是回来了。”
“你知道这里?”秦长生问。
“哪里会忘记!”花小楼答,这里承载着他最美好的回忆和最悲痛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