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杨也不在河边跑步了,因为醒儿留下了心里阴影,不敢看巢元方钓鱼了,很怕巢元方再钓起一具尸体。
但李木杨偶尔也会到河边坐坐,陪巢元方闲聊几句,有时也会远远的看着巢元方,随后笑笑离开,他知道,这老头和醒儿一样,都是有心里阴影的人。
日子看似清闲,背地里也是暗潮涌动。
十月初一的这天早上,天空灰蒙蒙的,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厚重的乌云之中,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李木杨在河边与巢元方多坐了一会,回到仁和堂时已接近晌午,这里又是聚满了人,而且吵杂声和哀嚎声连成了一片,一看就知道又出现医患纠纷了。
李木杨无奈的摇摇头,在这个时代行医怎么比后世还麻烦。
这一次并不是张昊惹的麻烦,而且张昊看到病人就直接晕了过去,让他晕倒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见血了。
这是一名孕妇,流产了,四个月的婴儿没保住,而原因竟然是仁和堂的安胎药有问题,说是吃了陆元子看的安胎药导致的流产,所以便找到了这里。
“不可能,我的安胎药不可能有问题!”陆元子不接受这个指控,方子是她开的,药也是在仁和堂抓的,不可能有问题的。
“怎么不可能,你看这药渣,喝完我才发现,这里面就有斑蝥!”
孕妇的夫君正好也是医人,名叫何光,是修文坊济世堂的一名坐堂医,同时他也是医行的一名成员。
由于中药是一人一方,每个人开的方子也不同,所以他的妻子吕氏只信任陆元子,不让济世堂开安胎药,而是让陆元子开安胎药。
没曾想四个月的胎儿竟然流产了。
陆元子在药渣里的确看出了斑蝥,其它药渣她也能认出来,看得出这个方子是她开的,但她根本就没开斑蝥,因为斑蝥是有毒性的药虫,孕妇吃一点就会流产,她不会犯这个低级错误。
但药不是她抓的,而是药童抓的,再看那小药童,正在被陆展鹏叱问,此时也是脸色吓白了,直往后缩,还连连摇头。
小药童是家里的小奴,买来不到一年,陆元子看他聪明机灵还识字,便培养他做一名药童,半年来从没出过差错,难道这次出错就犯这么大的错误?
所以陆元子也有些担心了。
没多一会,刘帅头又来了,丁则也来了,与上次一样同出一辙,只是这一次似乎更加棘手了。
上一次赵广生的病,陆元子内心无愧,可这一次她不敢保证药童没有犯错,所以不敢说心中无愧这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