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

“纱布。”

“灯。”

“张医生，病人体内有大出血的迹象。”

“不要紧张，先寻找出血点，止血。”

“马上为伤者输血。”

“找到出血点了两处，纱布，止血钳。”

“好了，止血成功。”

“现在开始取弹片，镊子。”

“一枚，两枚，三枚…”

“好了，目前八枚碎片已取出，继续检查，尽可能减少疏漏的碎片，避免病人需要二次手术。”

“师父，伤者体内暂时未曾发现新的炮弹碎片。”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杨宁由你缝合伤口。”

说罢，张杰将手术收尾工作交给了杨宁处理，自己则退到了二线，静静地盯着他的缝合技术。

杨宁闻言大喜，点点头，从护士手上托盘里取过针线，当即为手术台上的伤员缝合伤口，或许第一次正式缝合伤口，他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保证自己不会出错，不会断针。

两分钟后，张杰瞥了一眼印在伤员肚皮上的“蜈蚣”，微微点头，道：“不错，有一点进步了，不过你的技术要继续磨练，那些鬼子和汉奸的尸体就地掩埋了也是浪费。

日后你可以用那些尸体磨练缝合技术，多多琢磨每种手法的不同之处，毕竟你不可能用一种缝合手法，为所有术后伤口缝合，。”

“是，师父。”杨宁目光中露出一丝感激，重重的点头，道。

张杰转头看向一旁正在清理手术工具的赵雨，问道：“赵雨，外面还有伤员吗？”

赵雨想了一下，微微摇头，道：“张医生，好像这位同志便是最后一个重伤员，别的轻伤员由那些新手医生和中医接手了。”

“原来如此，那你们把他送进病房吧！老规矩…”张杰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刚想抬手揉揉发涩的眼睛，却注意到手套上的血，忍不住叮嘱，道。

话未说完，手术室内的几名护士，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最近两天要密切观察，伤口不能碰水，同时要保证伤口干净卫生，预防术后感染。”

张杰闻言尴尬的笑笑，不过口罩遮住了他的丑样，道：“看来你们都记下了，不过该叮嘱，我还要叮嘱，毕竟这事关同志们的性命。”

“还有一件事，记得清点手术工具的数目可对，我可不想再听说什么术后少了某件工具，最后在伤员体内找到。”

“是。”几名护士面容一肃，收起打闹之心，齐声道。

张杰不禁再次打了一个哈欠，道：“手术室处理完毕，把伤员送回病房后，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话毕，张杰独自走出了手术室，院子里一片漆黑，昏暗的天空，没有一颗星，他也分辨不出现在是日出之前，亦或者是落日之后。

随即张杰强撑着睡意，踱步回到了宿舍，倒床便睡。

不久，低沉呼噜声的响起。

………………

寒风凛冽，雪花飞舞。

一群麻雀落在庭院里枣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抱怨着食物的稀缺。

张杰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屋顶的大梁，在床上伸起懒腰，全身骨头立即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呻吟，顿时感到一阵舒爽

随后张杰翻身跳下床，重新点燃屋内的煤炉，转身又跑到杂物间，将浴桶搬至屋子里，紧接着从厨房里打了两桶热水，倒进浴桶内。

旋即，张杰脱下衣服，跳进了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起热水澡，慢慢的洗去身体上的疲惫和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