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只好顺从的将假发取下来,塞兜里揣着。
何舟则适时打量着着这个小房子的布置。
客厅很狭小,除开一张四四方方的麻将桌之外,几乎只剩下落脚的地方。
“坐吧,我给你们倒杯水。”三叔打着哈欠,脚下跻垃着拖鞋,顺手摁了摁电风扇的开启挡位,旋即老风扇就忽忽悠悠地转起来,送来一阵清凉。
何舟和阿星挤在一张双人沙发,透过帘子可以看到里卧摆了一张改装过的下床。
这大概就是三叔为阿星来香江投靠做的唯一的准备。
房间里不出意料的乱七八糟,墙角甚至还有蜘蛛网,估计三十平时也没有什么打扫的心思,整个卧室,找不到出什么高档的东西。
可以说,三叔在香江混迹几十年,虽然比在内地的亲友生活质量强不少,可终归还是底层。
或者说,单纯看翠园大厦的装潢布局就知道,这里其实就是香江底层的聚集地。
同样的,三叔也没认识什么有钱人,他的朋友也差不多,好也好得有限。
比如说三叔的几个麻将朋友,卖鱼盛顾名思义就是个开小店卖鱼的,不仅要起早贪黑忙碌,还要付房租、给各种社团交保护费,经年累月下来,也攒不下什么钱;阿萍是舞女,专门陪人喝酒跳舞,以赚舞票为生,花姑好像以前也是舞女,只不过年老色衰之后,接不到客人才转行。
总的来说,香江从三十年代就开始的经济腾飞,多年来的充分发展,已经注定了这是一个阶级严重固化,社会每一个层面都严重饱和的状态。
在这里,底层几乎看不到任何前途,想要翻身难如登天!
这并不是靠着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换做是在内地,卖鱼盛这样的小商小贩,哪怕是直到何舟穿越之前,躺平潮初现端倪的时候,依旧还可以通过勤劳的双手、诚信经营的优良品质积攒一定的资本,扩大自己的事业版图,实现人生理想。
但万分可惜的是,这里叫做香江。
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人天堂,穷人地狱的地方。
高昂的房租铺租,直接就让卖鱼盛辛苦赚到的钱十去七八,剩下的还要给各种社团供,结余下来的那点利润除了日常生活,也剩不下多少。
而且更让人绝望的是,房价、房租、铺租、物价涨的速度,造就香江经济神话,培育出一大批超级富豪的同时,底层百姓承担着社会的一切苦痛。
香江的赌博文化很盛行,甚至比赌博之城澳门更盛行,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躺平’?
因为在许多人心目中,赌博已经是底层翻身的唯一寄望,勤劳无法致富,只能卑微的生存,唯有赌博、炒股、赌马,还有渺茫的希望翻身。
三叔这些人,没文化,没学识,更没资本,莫说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就连想去工厂混个温饱,出卖青春,都不容易。
因为香江的厂子一批接着一批往内地迁,工作机会越来越少,失业率越来越高。
最后甚至演变成了混帮派当混混就是底层人最好的选择,打牌赌博就是底层人聊以慰藉最好的方式。
“砰,喝吧。”
三叔依旧是那副哈欠连天的表情,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的小凳子。
估计是烟瘾犯了,摸了一把口袋,旋即就是一阵骂骂咧咧,“该死的!我的打火机哪儿去了?”
阿星刚想给自己倒茶,闻言放下茶盏,眼睛眨了眨,在客厅巡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茶几的饼干罐子里,憨憨地说道:“三叔,打火机在那个铁罐子里面。”
三叔闻言愣了一下,也没多想,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还真找到了打火机。
他倒是还没反应过来,阿星既然可以透过铁罐看到其内部的东西,只以为自己刚才随手放置,被阿星看见了记在心里,嘴依旧在骂骂咧咧,仿佛要用放大镜找出阿星身的每一处看不顺眼的地方。。
刚点燃烟,还没噗噗两口,又听得阿星指着对面墙高声喊道:“那个小女孩要摔下来了,小心呐,小心,摔下来了!”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听得隔壁传来噗通摔倒的声音,紧接着又想起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周围四邻听到动静,急忙打开房门出来瞧,第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小女孩正坐地哇哇大哭。
三叔心神猛了一震,转过头来看向阿星的眸子满是无限精光,如同在看一个巨大的宝藏。
隔着墙壁都能看到
阿星,你还说你没有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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