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诚还没来得及印刷术给糜竺看,糜竺便已经策马离去,徐诚便也带上两卷糜纸往郯城而去。
过郯城门口时,一个新兵见徐诚衣着华贵,马上又驮着许多重物,想必都什么好东西,便起了歹心,想要收一些进城油水。
他拦下徐诚还未开口,身后走来的两个老兵便将他一脚踢开。
在郯城住下这个月徐诚没少出城,糜竺知道徐诚要出城,便给了些银两让徐诚打点门卫。徐诚放的聪明,城门的士兵那么多,怎么打点的过来,但是守城门十夫长和百夫长也就那就几个,送点钱和好酒,又加上徐诚是糜家的人,这么一来二去和上面的人也就熟咯了。
再花一些小钱请下面的人喝点浊酒,甚至每次打点完事后自己还能剩下一些钱存起来或是给阿奴买些小礼物。
徐诚这人能处是兄弟们公认的。他平时就会请看门兄弟们喝酒而且不摆什么架子,哪怕是百夫长看到了这群人喝酒在陪徐诚喝酒也不会说什么。总之一句话,有徐诚的地方就有酒喝,这是他们看门时候唯一的乐事。
徐诚在马上抱拳道:
“多谢各位,下次有空请你们喝酒。”
两个老兵也对着徐诚抱拳:
“没啥事,都是自家兄弟,慢走啊。”
说完便提起倒在地上新兵去见不得光的角落里,深入交流去了。
上面有糜竺罩着,下面有这些老兵打理着。要是有哪个新兵不长眼找徐诚麻烦,就会像这次的不长眼新兵一样被人老兵们狠狠的教训一顿。
进了城徐诚没有回到糜家,而是直奔世家的方向而去。
郯城的世家不多,顶流世家只有两个。一个是陈家,一个是曹家。
徐诚想起刘备入主徐州时,陈家先投刘备,吕布掌握徐州后又投曹操,等到刘备杀死曹操的派遣的徐州牧车胄时陈家又侍奉起刘备,曹兵大军压境刘备逃走,陈家又归顺了曹操。从看客角度来说陈家反复无常,像个墙头草。但对世家而言这只是维护自己利益的动作罢了。
“我只是县长夫人,谁做县长我无所谓”
而曹家为了对抗陈家也有明的暗的小动作,刘备在执政期间重用陈家,所以曹家将自家的女子嫁给吕布,以吕布为靠山防范陈家。
刘备于吕布不合,没有世家在暗中推波助澜徐诚是不信的。
而现在自己手中底牌的造纸术已经给糜家了,但糜家终究不是世家。要是其他世家知道糜纸的存在只怕是会团结一心对糜家下手。
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要选择一个世家做自己的盟友。
一番思考后,徐诚来到了陈家的门口,表面自己糜的身份后,偷偷塞给仆人一些小钱,让仆人进去通报。
将徐诚给自己的钱袋塞入怀中,仆人赶忙跑进府里禀报,不一会便出来告知家主有请,然后又服服帖帖的为徐诚带路,仿佛徐诚才是家主一般。
陈家的屋舍没有糜家的奢华,但却多了一分高雅。
徐诚步入大厅,大厅中坐着一老一少两人,少的那人徐诚估摸着也有三十来岁了。毫无疑问这两个人就是陈珪、陈登父子。
对于徐诚的突然来访陈登有些不解,虽说糜家与陈家关系确实不错,但私下几乎不怎么来往,一来是避闲,二来是怕陶谦猜疑,可今日既不是节日又不是重要的日子,糜家的人来做什么?
徐诚双手递上糜纸:
“突然拜访实属冒昧,糜家铸成新纸,今献于先生过目。”
陈登有些无语,不就是纸张吗,这东西有必要专程差人送吗?糜家这是要羞辱我等不知书吗?
陈登想把徐诚赶出去,但陈珪却叫住了他:
“元龙,把纸拿过来。”
元龙是陈登的字。
陈登接过徐诚手中的纸,也发现了异样,这纸洁白如雪,摸起来的感觉也不似普通纸张。摊开在桌案上既然没有一丝折叠的很急,陈珪提笔在纸上写上几行字,只见墨迹干涸墨水也不散。
“好纸,好纸啊。”
陈圭连续用了两个好纸,问道:
“这糜纸是何人所做?糜家可量产否?”
徐诚如实回答:
“糜纸是我与家主一同制成。现已量产,家主已将此纸献于陶使君。”
糜竺没有等自己就会徐州,他带着纸要去见谁,徐诚不难猜出。
听到徐诚的回答陈圭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世家,徐州以后又要多一门了。
陈登有些无奈,虽然陈家是徐州世家,但现在已经没落,祖父曾为琅琊太守,家父官拜沛相,到自己这里只是一个典农校尉。
若这纸张是我陈家的又何愁不难重铸祖上荣光呢?
一想到这,陈登明白了,原来你是糜竺派嘲笑我陈家无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