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老人说什么,黎慕然总是从最好的角度去回应老人,不为别的,只为老人开心,每当看见老人笑了,她内心欺骗老人的罪恶感也许会减轻一些。
离开疗养院的时候,夕阳西下,晚霞绚丽,这里所处的位置比较高,天边的晚霞似乎近在眼前,触手可得,伸手,还能感知到那太阳的余温,温暖中夹杂着山风的寒冷,说不出到底是冷还是暖。
黄昏了,天色越暗黎慕然的心就越慌,黑夜是她做惧怕的时刻,毕竟很多事情在黑暗中进行,就可以轻易的瞒过太多人的眼睛,她不想做黑夜的牺牲品。
“我能问爷爷口中的那个优优是谁吗?”
“演上瘾了?”
“……”怎么说话呢,她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陪老人,结果时易这人太差劲了,一句感谢没有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嘲讽她,算了,她大方,不跟他一般计较“没有,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堂妹。”
“那她人呢?怎么没去看那个老爷爷?”她听的出来,爷爷对优优这个人有多思念。
“……”
黎慕然看见了紧握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青筋暴起,骨节泛白。
果然是有故事。
这一路上,时易都没再讲一句话,眼神只盯着前方,心无旁骛的开车。
就像黎慕然压根不存在一样,黎慕然也懒得搭理时易,她只想早点回学校去,然后等妈妈下班了,再磨蹭回家。
时易果真按照自己说好的,将黎慕然送到了学校门口,天色已经黑了,门口的人没有多少,来来往往的就几个人。
下车之前,黎慕然出于礼貌,还是同时易开口:“谢谢,再也不见。”
说完,黎慕然就推开车门下车了,头也不回的离开。
再也不见?想的没!
时易正要开车离开,手机响了,他便接起了电话。
“喂。”
刚说出一个字,还没听清对面的声音,车门忽然被人打开,黎慕然去而复返,迅速的坐了进来,惊慌失措的关上了车门。
“等会儿打给你。”时易挂了电话,打量着身边的人:“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这么快就打脸了。
“开车。”很不友善、命令的语气。
从来都没人这么跟自己讲过话,时易自然不从。
他解了安全带,侧身往副驾的位置倾,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她看起来很紧张,眼睛眨的很快,睫毛不停的颤抖着,一只手将另一只手抓的泛红。
时易很清楚,黎慕然的这紧张绝对不是因为他,怕是外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他提醒道:“这是我的车。”
黎慕然对上时易的眼睛,语速很快:“我今天下午帮你了,你就当还我一个人情不行吗?”态度依旧的强硬。
相对于黎慕然的紧张与着急,时易倒是有耐心的很,修长的手指挑起了黎慕然鬓角的一缕碎发,一根一根的抚过去,细数着。
“人情?我从来不欠人情,如果你觉得我欠的话,那上次我送你去医院,扯平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不通情达理之人,黎慕然食指指着时易的脸,气的眉毛都皱到一起了。
后觉得不妥,气急败坏的将手甩到一边,态度总算软了些:“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开车行吗?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我不需要人情,一个条件,一个你无条件答应的条件。”
“你这是趁火打劫!”
“我没强迫你答应。”时易自得其乐。
“……”她还有的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