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急促声从殿外传来。
等消息的群臣,纷纷扭头看去。
然后就看到一名,往日让他们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锦衣卫,面色发白,气喘吁吁的跑入。
“禀皇爷,朱巡检司在秦淮河畔大开杀戒!”
“凡所抓二百四十人,都要斩首!”
哗!
“竖子安敢如此残忍!”
“那可是二百四十人!两百四十颗脑袋!不是麦穗!”
……
不等锦衣卫把话说完,朝堂便顿时一片哗然。
许多文官的脸都变白了。
洪武朝已经九年了。
乱世远离。
自大明建立至今,从未发生过,这等一次性砍二百多颗脑壳的事情!
朱恪这可是开了大明立国以来的先河了!
这等烈手段。
令百官闻者色变。
就是朱元璋都愣怔了,一时间都忘记对群臣的失仪进行申饬。
“肃静!”
回神后,朱元璋顿时不快,黑着脸怒叱。
乱糟糟的哗然议论声安静下来。
百户本来就被秦淮河畔的杀人给吓到了。
又被群臣一片喊杀声恫吓,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结巴:“卑职回返汇报情况时,朱巡检已经杀了一百余人。”
“这会儿,恐怕都已经杀光了。”
“秦淮河畔,人头遍地,河水都被染红!”
“咱知道了。”朱元璋摆了摆手吩咐道:“马出宫,查清楚,朱恪行株连的原因。”
“遵命!”
“父皇。”百户刚走,朱标站了出来,面色微微发白,露出不忍,说道:“巡检朱恪手段太过……刚烈了。”
朱标本想用残暴二字,形容朱恪的手段。
不过,朱恪之前给他的印象不错。
无论是燧发枪。
还是关于无产流氓的定义。
他也并未因朱恪与徐妙云的婚事,而影响他对朱恪的好感、欣赏。
加之考虑到徐达。
残暴二字,到了嘴边,他又换成刚烈这个比较温和的词汇。
朱标继续说道:“乱世结束不久,大明立国不过几年,百姓思安。”
“当下治国应该施以温和,绝非此等烈血腥。”
“无产流氓中,有血债者,可杀之。”
“没有血债者,大肆株连,只会让百姓对朝廷感到恐惧。”
“儿臣以为,朱恪已不适合继续担任巡检司,我大明也不需要此等吏。”
“吏之风盛行,只会让百姓人人自危。”
朱标的反应,朱元璋并不觉得奇怪。
他这个儿子,心怀仁恕。
的确是见不得这种烈的。
别说是他这个儿子。
就是他也没想到,朱恪竟敢这么干!
“陛下,臣不敢完全认同太子所说!”胡惟庸跨列而出,严肃启奏:“朱恪绝非简简单单的吏,其本性如狼似虎,嗜杀成性!”
“此等人,便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不但不能与我等同殿为官,更不能容许此等人皮兽心之辈,留于世间!”
“当斩之!以绝后患!”
嘶!
许多人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都没想到,胡惟庸不认同朱标的建议。
竟然是觉得太子的提议,还不够。
而是要请杀朱恪!
徐达拧眉看着胡惟庸,他不清楚,胡惟庸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就为了拍陛下的马屁?
他觉得不像。
毕竟太明显了。
不过他不能坐视朝堂事态,不给朱恪一个解释的机会,就下了定论。
无论别人怎么想。
但他绝不相信,他徐达相中的佳婿,真如这些人口中所说,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