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指挥使,你这刚走……”
毛骧听到这话,再看徐达满脸的笑容,唇角忍不住抽搐。
他又不傻。
岂能听不出,魏国公话里话外的挤兑。
分明就是表达不欢迎他。
恐怕徐达已经猜到一些他的来意了。
“见过魏国公。”知道徐达心中不舒服,他更加不可能撞枪口了,老老实实行礼后,看到只有徐达父女。
试探着询问:“国公佳婿朱公子呢?”
听到这话,徐达顿时一改皮笑肉不笑,露出发自内心高兴的笑容,对别人把朱恪当做他佳婿看待,表现得十分受用。
毛骧暗暗松了口气。
他故意称呼朱恪,为徐达的佳婿。
其实就是隐晦的向徐达表露善意。
他很清楚,不久刚刚,他准备乘机杀掉朱恪,做一个忠臣的本分,为皇帝分忧的举动,徐达肯定知道。
若是当时杀了也就杀了。
可毕竟没有成功。
且皇爷也明显不希望使用这种手段。
那么,他就得让徐达知道,他不会再动手了。
以免徐达把他当成敌人。
他本就是人人喊打喊杀的鹰犬,虽然不怕树敌。
但也不想平白树敌。
尤其是徐达这种皇帝十分信赖、倚重的肱骨。
徐达露出的高兴笑容,其实也是暗示他,此事就算了结了。
这些东西不能拿出来交流。
一切尽在不言中,达成了默契。
徐达笑着说道:“辅民去休息了,需要他到场吗?”
“噢,忘说了,咱亲自给女婿,起了表字,辅民。”
毛骧这才恍然大悟,同时也很快明白,徐达想要以‘辅民’这个表字,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他心中暗暗佩服。
随即笑着说道:“皇爷的口谕,虽然与朱公子有关,不过既然朱公子已经休息,倒也不必朱公子一定要到场。”
“国公转达便可。”
“陛下说了,作为妙云小姐的长辈,国公不负责任,但陛下不能不负责任。”
“虽对朱公子的考验,比较满意。”
“但陛下认为,还必须在观察观察。”
“陛下说,再过几个月朝廷便要开科取士,圣恩特准朱公子以白丁身份参加科举,陛下宽容,不要求朱公子能位列三甲。”
“只要朱公子能榜有名,哪怕是最后一名。”
“都可以经常出入国公府。”
“若是名落松山,那就督促朱公子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取得功名,如此才能配得,素有‘女诸生’雅名的妙云小姐。”
徐达的脸黑了又变绿。
终于忍着毛骧把口谕说完,来回转动,气急道:“打小他朱皇帝就霸道,啥好东西,他都想搂到自己的碗里!”
“现在都当皇帝了,富有四海了,这个毛病怎么还改不了!”
“别以为咱看不出来,他是即想要个好儿媳,还想要个好女婿,他怎能如此!”
“毛骧,你评评理,陛下他怎么能这么办事!”
毛骧忍着徐达气急败坏狂喷而来的口水,心中好笑,但又不敢笑。
这个话茬,他是不敢接。
徐达能埋怨皇帝。
他不能。
他也知道,徐达就是故意说得。
就想让他把这番不满的话,带回去,传到皇帝耳中。
徐达这粗坯杀才,不比张飞差。
心中也能绣花!
毛骧故作一副惶恐模样,苦笑道:“国公,此等事情,哪有下官说话的份儿,口谕已经传达,下官告辞了。”
话罢,他便故作一副恐慌逃离的模样。
迅速离开。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