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大海,富贵忧心忡忡来到小院门口,抬起脚迟迟没有跨进门槛。
少爷正在款待贵客,现在打扰贵人雅兴,非明智选择,可……老爷现在都成热锅上的蚂蚁,也只有少爷能想到办法。
正在犹豫,院里传里声如洪钟的声音。
“小子!这个手艺必须让俺家里的伙夫学会!”
“咦!老程你可真不害臊,连吃带喝,牛肉的被抢走了,还要抢小郑的厨艺。”
富贵听见院子里传来醉酒后的叫骂声,缩了缩脖子,又将门房带上。
决定还是等这两位杀人如麻的大将军走之后再和少爷禀告。
蹲在地上,烦躁的拔起地上的野草,连远处的小媳妇们都不愿多看一眼。
郑先本以为程处默几人就能吃了。
可当看见程咬金和尉迟恭一人狂旋一桶米饭,心里默念:“是我格局小了。”
“不服气和耶耶来斗上一斗。”程咬金喝下一口烈酒,爽快之意顺上心头。
“耶耶手早就痒痒了,今天打得你叫阿父。”尉迟恭也不惯着他,嗡声道:“出去打,莫伤了小郑的宝贝。”
说干就干。
两人是武将,平日里兵器不离身,大步流星向门口走去,气势上谁也不让谁,互相揭着对方的老底。
郑先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自己和这两位老将军只有几面之缘,萍水相逢。
原以为只是路过,自己就好生款待了一番。
可!这都三天了,雷打不动的早晨来,傍晚归。
狂吃了三天。
靠在墙根的富贵一激灵,看着程咬金那张大黑脸仿佛张开血盆大口,想要生吞了自己,从地上弹起,怯生生的背过身。
不过。
程咬金两人却没注意到富贵的神情,嘴上骂骂咧咧道:“走,去给耶耶做给见证,免得某些人输了不敢认账。”
尉迟恭手中的马槊捏得死死,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匹夫,去河边,你清洗血迹方便。”
富贵一百多斤的人,被程咬金如同提小鸡一般抓住后襟,向小河边走去。
郑先看着地上几个大酒坛子,微微一叹:“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瓦岗寨的将军吗,妥妥的土匪啊。”
东西吃了就吃了,无所谓。
但动不动醉酒后就要比试一番,这谁受得了。
三天了。
算上这次,两个人比试了足足七次。
每次都是平手。
郑先靠在躺椅上,脑子里开始思考印刷术的事情。
细想一下。
发现孔颖达并不合适,他代表的是山东门阀。
难道真的需要自己亲自来?
可这样,自己又将挤进朝堂的那滩烂泥。
……
一个时辰后。
程咬金喘着粗气,哈哈大笑道:“某刚才吃太饱,不然定打的你叫阿耶,这次算平手,下次再来。”
“你……放屁,某刚才只用了三成力,你现在虚成这样,赶紧去求太医配几副汤药。”
尉迟恭跌坐在草地上,丝毫不顾及形象,指着程咬金气喘吁吁道。
富贵战战兢兢立在远处,额头滴落豆大汗珠,不停用袖口擦拭,心中暗想:“这两位老将军精神真好,不过……能不能不找俺评理,这三天,每次都要在太阳下暴晒。”
这些话当然不敢说出来,不然他敢相信,就程咬金那沙包大的拳头。
一拳自己就能倒地。
“富贵,去告诉你家少爷,给某准备五坛美酒,俺要回府了。”
“富贵,给俺准备六坛!”
两人争锋相对,丝毫不让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