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人,都是俘虏、罪犯,送给王庆当炮灰,也算物尽其用。
杜壆一看,果真有要方腊献上钱粮玻璃兵丁的内容,当即气炸了肺。
好汉最爱的是什么?
面子!
以自己为交易添头,换取钱粮财货,岂非作贱人?
这不能忍。
亏的送别之日,王庆还叮嘱道:“此去,为的是掌握江南膏腴之地,须得尽早掌控大军,等待御驾亲征。”
呸,就王庆那衰样,还想打到江南?
这一刻,淮西诸将不禁生出了留在此地的念头。
邵俊接道:“钱粮玻璃尽有,只是兵丁一时难调,需要些时日。”
方天定道:“钱粮给他,玻璃加十车,兵丁先给他一万,让段国舅回去交差。”
邵俊应下,对段二说道:“国舅请了,且去监督各项可有欠缺。”
段二望了诸将一眼,跟着邵俊去了。
他心知肚明,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绝无可能再把众将带回去了。
好在方天定也给了许多玻璃香水,回去也能交差。
段二离开,方天定道:“各位,我军求贤若渴,绝无可能亏待各位,且与我进城,与兄弟们把酒言欢。”
众将自无不可。
也不能不可。
方天定锄头舞的飞快,众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一切就成了定局。
大军环视,有家眷拖累,又没有翅膀,便是想跑也跑不了。
进了城,首先是安顿家眷。
这点不用烦恼,城中大户或是出逃,或是被清算,充公房屋很多,尽可以分配。
看着宅院广大,假山花木俱全,众将也是满意。
就这点,也足以说明方天定对众人的重视。
安顿好家小,方天定又道:“我军以设立军队学堂,诸位尽可以安排子女入学,练武习文,无不便当。”
能成为大将,都是三十四的年纪,大多有子女,可不像方天定这条单身狗。
为了不养出纨绔子弟,方天定命令各将领子女必须入学。
对于淮西十将,却不好强令,只能好言劝说。
縻貹却是个不识字的,问道:“练武便罢,识字不识字的却是不打紧。”
方天定笑道:“此言差矣,我等带兵,各人武勇固然重要,谋略同样不可或缺,想我初下越州,差点被刘子羽伏杀。”
说完第一次下越州的事情,方天定又道:“若非士卒精锐,又有豪杰相助,必不能幸免。”
杜壆问道:“那刘子羽如此出色,何故今日不见。”
方天定回道:“已领大军取上海了。”
众人闻言,都是沉默。
城中见得许多兵丁,猛将亦是不少,直以为便是全部了,却不想还有出征在外的。
方天定不再多言,让他们慢慢地消化今日见闻。
能够挖了王庆的墙脚,方天定很得意。
八员猛将入手,加上原有的阵容,即使正面硬刚梁山好汉,也有胜算。
水军又添了两员将领,人手也可以支应的开了。
至于王庆死活?谁在乎呢。
这破墙头只要能撑到打下江宁即可,管他最后倒不倒。
走在街上,淮西诸将见人来人往,个个面带笑容,不禁惊讶。
淮西王庆所占之地,可见不到这等景象。
这说明,义军尽得百姓之心。
大家多少被官府逼迫,不得已投靠王庆以求苟活的,当然知道民心的重要。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需要兵丁,挟裹便是,钱粮匮乏,自去抢掠,这是贼军的常态。
如此,如何争取民心?
没有民心还想得天下?做梦还差不多。
方天定看出众将心意,笑道:“我军只打害民大户,严禁扰民,又免了赋税,所以大小都欢喜。
钱粮不足,只以贩卖镜子、玻璃、香水补足。是故,我等并不使用这些东西。”
想到王庆为了镜子香水就把自己卖了,方天定只把这些东西卖为军资,两厢对比,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