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大王如此看中,亲至邀请,实在诚惶诚恐。
若是推拒,倒显得我兄弟不讲情面,即如此,愿投义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方天定大喜,立刻安排了四人职责,费保、卜青协同瞿源部领水军,备战当下,狄成、倪云同李玉下海历练,以待将来。
计议妥当,费保喝令杀猪宰羊,就着方天定带来的美酒吃了一回。
沿湖而走,方天定领着一行人直接苏州登岸,进了苏州城。
招兵旗一竖,大笔的安家费发了下去,雇佣了工匠修建房屋,又是一大笔钱。
有了活钱,市面自然热闹,苏州也恢复了活力。
刘韐的第一个任务,已算完成。
看着往来的人群不断行礼,费保笑道:“若非知晓兄长在苏州作为,我等也不会还留在此处了。”
方天定回道:“缘分,妙不可言,若非兄弟窥探大军,你我如何共事。”
众人皆笑。
突然,一人直趋方天定马前,叫道:“大王且留步,小人有宝物献上。”
护卫早就拦住了,如何能让他靠近,若是刺客,岂非失职。
这人倒也识趣,见方天定停下,并不向里挤,只是拜道:“大王容禀,小人泗州叶春,因感念义军仁义,特来献上海鳅船图纸。”
叶春如连珠箭般说道:“大海鳅船,两边置二十四部水车,船中可容数百人,每车用十二个人踏动外用竹笆遮护,可避箭矢船面上竖立弩楼,另造划车摆布放于上。
如要进发,垛楼上一声梆子响,二十四部水车,一齐用力踏动,其船如飞,他将何等船只可以拦当!若是遇着敌军,船面上伏弩齐发,他将何物可以遮护!
若依此计,大江上之赵宋水军,唾手可平,全取天下也只是等闲。”
叶春,方天定也是知道的。
高俅矫诏失败后,正是他献上了海鳅船图纸,只是梁山水上高手众多,凿漏了船,导致高俅装不成反被操,被活捉了。
尽管如此,叶春仍然是有数的造船大匠,大概只有梁山的玉幡竿孟康可以媲美。
方天定问道:“你以海鳅船助高俅征讨梁山,何故流落在此?”
叶春一惊,知道被识破了底细,只得实话实说,道:“高俅怨我献计,害的他吃了擒拿,故此寻了个由头,要将我流放沙门岛,幸好小人提前得了消息,才得逃脱。
只因官府缉拿的紧,实在无处可去,恰逢义军占了苏州,小人便来相投,以求庇护。”
高俅能干出这事,方天定一点也不奇怪。
他就是那样的人。
恩德不一定偿还,仇怨却一定要报。
梁山好汉的悲剧结局,或多或少有他捣鬼的原因。
方天定道:“且随我回府衙再说话。”
回到府衙,方天定取出一卷图纸递给叶春,问道:“先看此船,你看可能造的。”
叶春仔细看了一遍,叹道:“此船精妙,尤利于海上横行,海鳅船不及也。”
方天定道:“此乃新福船,以你估计,此船打造,需要多久?”
新福船,以现有福船为基础,吸收了后世盖伦船的优点重新设计而成,将会成为海军的主力舰。
叶春默默计算一番,道:“若是人手钱粮足够,一月可成。”
“善!”方天定大喜。
手中的图纸,终于能变成实物了。
唤来刘子羽,方天定问道:“诸军准备如何?”
刘子羽回道:“准备就绪,只待命令。”
“善。”方天定道:“明日出发,务必拿下上海务及其周边地区。
攻占后,莫急着攻略其他地方,且先配合叶春建造大船。”
刘子羽领命。
转向叶春,方天定继续说道:“此去上海,以建船为要,但有所需,无不满足,一切皆听从你的安排。”
叶春得了重用,心中开心,更是激动,拜道:“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为首长造出这新船来。”
相比高俅曾经赏金银,方天定这样直接委以重任,其中信任与亲近,不言自明。
叶春不由生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只觉得被高俅陷害的愤懑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