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若疯狂,嘶声怒吼,仿佛失去了理智。
陈靖玄冷声道:“只因嫉妒,就一意兴杀,肆意妄为,不惜害死一船人,你这种人,才该死,罪该万死。”
他忍不住生出怒火,杀意凛然,原本还想问问那些药丹和玉草的情况,一时也无兴致了,便一把抓住魔笛老怪的手腕,再运剑冲废穴。
杀人要诛心,既然这么在意这身功力,便非得让他尝一尝功力尽失的滋味后,再死。
“你,你做什么?住手,快住手……”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不要再吸了。”
魔笛老怪恐惧地大喊,苦苦哀求。
陈靖玄无动于衷。
仍是控制吸收的速度,要让他仔细地感受到真气的流失,
“你说话不算数,畜生,你这畜生。”
“啊——死我也要和真气一起死!”
魔笛老怪哀求无用,改换咒骂,但亦无济于事,奋尽全力,一头朝他撞去,却被轻松按了回去,想逆乱真气,自噬自身,自绝心脉,却也根本难以控制。
一代老怪,在无尽的绝望与痛苦之中,走向了生命的尽头,重创之躯,真气未竭,已先心力交瘁,生命之火骤告熄灭。
死了?
陈靖玄心无波澜,生出一把火,转眼将尸体烧了干净。
抬起头,仰望苍穹,长长呼了一口气。
天意飘渺,人心难测,只因为嫉妒,便要杀一个素未蒙面从无交集的人,为杀这人,不惜让一船人同死陪葬。
嫉妒是原罪,使人疯狂,使人面目可憎。
……
仙人视人命如草芥,武人亦视人命如草芥,这世间最难不过凡人。
人生于此世,须一力向上,万万不能做凡人!
……
陈靖玄离开了这里。
黔江终日风高浪急,每月仅三日可以通行,约束了南北往来,所以黔江南和黔江北,差异巨大,堪称两个世界。.
连日来感受风土人情,感触明显。
不说三日矶江北之城比之江南之城肉眼可见地更加繁华,便是从道路情况,也可见一斑。
黔江之北的官道四通八达,宽敞平整,车马人员,川流不息,行程数日,过数百里,皆是如此,绝非景南黔湖两省可比。
这日傍晚。
陈靖玄来到一座小镇。
找了家店家落脚,又酒足饭饱,将得自魔笛老怪的最后一点银两花光,在客房问道得了一门寻常武诀心法后,他将目光投在趴在床榻前的杨巅峰身上。
自出景南岭,已有月余,相处了这么久,每日元气共享,也算加深了不少感情,或许可以多一分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