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四声枪响打破了午夜的宁静,进屋的苏宁果断开枪,射向床侧的两枪,正好有一枪击中了潜入者的身体。
潜入者虽被枪伤,但并没有丧失行动能力,闷哼一声后,猛然起身向苏宁冲来。
一间卧室不过三步距离,在苏宁开出下一枪之前,骨影有把握将自己的灵武刺入苏宁的喉咙。
但是情况没有朝着骨影预料的方向发展,骨影起身瞬间,苏宁打开了卧室灯,尚未适应灯光的骨影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而在客厅中就适应了灯光的苏宁却并不受影响。
抓住这个时机,苏宁再次扣动扳机,意念子弹成功贯穿了骨影的身体。但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苏宁,这一枪有点射偏了,原本瞄准胸部的子弹,击中了骨影的肩膀。
苏宁见状收起灵武,迈步向前。一记摆拳直捣骨影面门。
骨影中枪后,眼中疯狂更甚。见苏宁挥拳袭来,损失一臂的骨影只得用惯用手抵挡这一拳。以他凝武后期的力量,抵挡这一拳理应十拿九稳。之后便可趁着苏宁失去平衡之际,挥动骨刺收割他的性命。
但这一拳的力量远超骨影想象,苏宁的拳头无视骨影的抵挡直逼面门。
骨影硬吃这一拳后倒退两步,在抵到墙时停了下来,苏宁趁这一瞬间再次召唤灵武,准备用弹夹中的最后一发子弹终结他的生命。
“乒。”这是弹壳落地的声音。
苏宁的意念左轮是没有弹壳的,射出这关键一枪的,是苏宁的父亲苏伟。
在苏宁的身后,苏伟正举着一把精美的黑色消音手枪,而他枪口所对的地方,骨影的头颅已经绽开一朵血花。
“爸?你......”苏宁的话还没说完,窗口又有一道黑影闪出。苏宁和苏伟几乎同时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人影。
“我没有恶意。”见到两支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王鸿宇也是捏了一把冷汗,“我是专门处理这个家伙的探员。”王鸿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已经倒在地上的尸体,并将手缓缓移动到衣服内,“我现在要拿的是我的证件,别紧张。”随后便掏出证件丢了过来。
苏宁接住证件念到:“国安九科,探员王鸿宇?”
王鸿宇点了点头,见苏伟收起了枪,便从窗台跳了下来。
“出现这种事情,是我们九科的失误,更是我的失职,我先代表九科为你们致歉。”王鸿宇微微躬身,又说道:“这件事我们九科明天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过会儿会有专业人士来处理你的房间,现在我要把骨影带回去复命了。”说完便抱起骨影重新跳上阳台。
“对了苏宁,石市已经有很多年没有金芒凝武了,作为石市人,我很期待你在武考的表现。”说完王鸿宇一跃而下,从五楼跳了下去。
苏宁身体靠在墙上缓缓滑到地面,在危急解除后,苏宁抑制住了自己呕吐的冲动。长时间的紧咬牙关,更是让他的牙龈渗出了鲜血。
在一阵弥漫着血腥气味的沉寂后,苏伟率先开口,“小宁,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说。”苏伟收起手枪,伸手把苏宁拉了起来,将他带到客厅。
等二人到了客厅,苏伟再次掏出了自己的消音手枪,把弹匣退出来给苏宁看,“其实我的弹夹里面只有一颗子弹。”苏宁看着空荡荡的弹匣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啪。”苏伟将弹匣装了回去,并将手枪放在了茶几上。“我和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承诺过。当我将这一颗子弹射出去后,我就要回到京市,回到苏家。”苏伟的眼神中露出了几分落寞。
近二十年的离别,苏伟若是没有想过家那是不可能的。二十年来自己的父亲遵守了承诺,没有来让人来打扰过他,让他过他所希望的普通人的生活。如今也到了自己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苏宁,等你高考结束,我和你妈就会回到苏家,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便没法照顾你了。”苏伟看着沉默不语的儿子又道,“不要报考京市的大学,我不想让你卷入这个漩涡之中。”
......
九科的人来的快走的也快。苏宁回到卧室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已经焕然一新,看不出之前的打斗痕迹,也闻不到血腥味。
但苏宁还是从衣柜里面拿了一床新被子,跑到客厅睡了一晚。
第二天,苏伟还是和往常一样招呼苏宁吃饭,但母亲李琼华红肿的双眼似乎暗示着昨晚她内心的无助。自己的孩子在昨晚险些丧命,与丈夫平静的生活也就此破灭。
下午一点,王鸿宇扣响了苏宁家的房门。
王鸿宇笑着把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礼品放在了门口。
“叔叔阿姨,这是市里给的慰问品。”王鸿宇年纪看上去比苏宁大不了多少,却已经是一名二品的灵武者了。
凝武期的武者一般被称为武徒,虽然有了灵武反馈增加力量,但在肉体防御方面几乎和常人无异。
一品到三品的武者被称为为莹玉,四品到六品的武者被称为辉月,而七品到九品的武者则被称为为皓日。
据说这三个称谓的划分依据是这三个阶段武者位于人群中的表现。
莹玉置于人群,犹如旷野点点萤火。在人群中微小的光芒虽然不易被发现,但总会有细心之人发觉他的非比寻常。
辉月置于人群,宛若江岸明月。月明星稀,辉月武者的力量足以让莹玉黯然失色。人群中的观月之人则会不自觉的仰望。
皓日置于人群,则好比三伏烈日或雨后初晴。皓日显露威势,人群皆无法目视其威;皓日收敛威压,人群则会感觉如初晴阳光般的温暖惬意。
王鸿宇作为一名二品莹玉,捉拿一名凝武后期的武者本是十拿九稳。但因为自己的疏忽,差点导致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在和苏宁父母寒暄了几句之后,王鸿宇便示意和苏宁单独谈谈。
苏宁刚带上房门,就听到了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九科王鸿宇,向您请罪。”王鸿宇进屋二话没说,便朝着苏宁跪地请罪。
“王大哥,你这是......”苏宁纵使心中有百般怨气,在这一跪之下也消弭了大半。见王鸿宇下跪便连忙搀扶他起来。
王鸿宇在苏宁的搀扶下起身,眼神中的歉意却难以掩饰。“苏宁兄弟,在我给你讲清事情缘由之前,请你把这两件东西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