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徐小川挥拳的心都没有,这个距离,加上身体强度差异,他根本没有一分对抗能力。
临死前他扭过头,那个小女孩还坐在台阶上,似乎在欣赏他的死亡。
一条透明的丝线链接着他和小女孩。
“不会吧,这姑娘跟自己说半天,到最后只是一个普通人?”
徐小川认命地闭上眼睛。
但也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忽然握住徐小川的右手。
“不喜欢的东西,斩断不就好了。”
恍惚间,徐小川发现世界的颜色在迅速消散,天地间只余黑白两色,所有的物体都抽象成杂乱无章的线条。
时间似乎也因此停滞,原本在他眼里快的只有残影的怪物,现在就像0.05倍速的视频一样缓慢。
他握住了女孩的手,似乎也握住了女孩所说的权与力,他甚至能听到体内血液沸腾的声音,古老晦涩的语言源源不断的从他嘴里流出。
那怪物下意识想要闪躲,它不明白,原本任它蹂躏的小白兔为何变成了巨龙一般可恐的生物。
千言万语凝聚成一个字。
“斩。”
徐小川话音刚落,手刀随之而来,一道血光冲天,怪物硬如钢铁的身躯顷刻间四分五裂,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
山顶的气象观测站
红外瞄准镜下可以清除的看到,徐小川一个人孤身行走在死侍群中,有个看不见的人在牵着他地手,所到之处,死侍如同进入了绞肉机一般四分五裂。
这种纯粹的视觉冲击,比源稚生的王权都来得震撼。
“鹭鸶鹭鸶,你看到了吗?鹭鸶鹭鸶,你在听吗?”
耳麦里薯片妞疯狂的喊叫着
酒德麻衣很快从短暂的失神中反应了过来,死死咬了下嘴唇。
她在用疼痛促使自己清醒,并用一种近乎凶狠的意志,来让自己做正确的事情。
老板还没接电话,她就是现场的最高负责人。
她有权对现场的每一个未来可能成为不稳定因素的人的死活,就算是蛇歧八家的源稚生也不例外!
嘴唇上渗出鲜红的血,酒德麻衣的瞳孔也忽然泛出金色。
漆黑的枪口再度抬起。
酒德麻衣匍匐在地上,骨骼以机械般的精密运作,拉开机簧,黄澄澄的子弹从弹仓里退了出来,一颗弹头带着十字花纹的子弹被压了进去。
水银爆裂弹,12.7mm口径,绝对的重火力,激发后会形成一片水银雾,就算是二代种中了一枪也很麻烦。
酒德麻衣调整着呼吸,那柄枪的机械部分仿佛和她的骨骼合为一体了,枪口到位。
子弹滑入枪膛,撞针激发,一道细长的火焰在枪口一闪而灭。
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子弹射入丛林中。
而场内的徐小川似乎感受到什么向山顶看了过来。
徐小川随手一挥,金石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身后墙壁上炸开一个碗口大小的洞。
一阵微风袭来,原本计划中的水银雾并没有出现,反而被风裹挟成了一颗拇指大小的水银球。
没打到?
酒德麻衣额头沁出冷汗,抠着扳机的手指开始发木。
她是王牌狙击手,比今天再恶劣的天气风速都经历过,她手下就没有打不中的目标。
今天她却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头栽了跟头。
但是弹道轨迹是不会骗人的,就像是空气有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改变了子弹的轨迹。
酒德麻衣强行压下紧促的呼吸,右手扣住扳机,又一颗子弹滑入枪膛。
另她窒息的是,徐小川正站在原位看着她冷笑,暗金色的眼睛透露着别样的诡异。
红外瞄准镜中似乎站了什么脏东西,一点银白色的灰尘占据着视野的最中央。
酒德麻衣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那个小白点,但是越是这么想,那个小白点在她视野里却越来越大,最终眼前被银白色充斥。
酒德麻衣猛地惊醒,她被对方的黄金瞳扰乱了心神,那根本不是什么尘埃,那是刚才水银蒸汽凝结成的液体小球。
咔嚓
是瞄准镜最前端的镜片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连串摧枯拉朽的粉碎声。
“stop”(停下)
有人在黑暗里轻语,他的语言仿佛带有别样的魔力。
那颗势不可挡的水银小球,最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