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装神弄鬼,出来!”
黑暗里,郭婉儿松开抓住赵今非和时寻的手,悄悄握紧了拳头。
七品以上高手精气外放,相当于多了一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透视眼。郭婉儿只是稍一探察,就发现三人身在一所房子里,房子的墙壁很厚,精气虽然勉强穿过墙壁,但也只看到另一个差不多的房间。
两个房间都有古怪。
房间都收拾得一尘不染,干净程度让她怀疑住在这里的主人一定有洁癖。
房间里的桌椅床铺都是古怪的样式;地面铺着的木板打磨得光可照人;墙面比她的梳妆镜还要平整。
除了这些是认识的,其他的东西都让她惊疑不定。
墙上的是画吗?为什么看不懂画的什么?那四四方方黑黑的闪着亮光的是什么?桌子上摆的那些又是什么东西?
中间的床为什么还要留个靠背?上面包的是布还是动物毛皮?木头凳子做工怎么能如此精细?一定是墨家大宗师的得意之作。
墙上能看到外面的是窗吗?为什么没有窗纸就能隔绝外面的空气?门为什么包了一层铁?外面的花园里种满了不认识的植物,发着亮光的灯用的是什么燃料,为什么风都吹不灭它?
所有的一切都透着诡异,作法将她们带到这里的妖人道行深不可测,竟然让她没有一点感应。
身处的房间没有点灯,脚旁边软软的倒着两个人,女人是十七公主,男人是时寻。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发现这个房间的诡异之处,十七公主重伤垂死,恐怕已经无力调动精气。那个时寻体内没有精气流动,显然是个普通人。
那么现在能依靠的,恐怕只有自己,按照以往的战斗经验,藏在暗处的敌人首先要打倒的,也一定会是自己。
郭婉儿越想越觉得危机重重,在这个神秘的房子里,或许埋藏了数不清的机关。
想通这个关节,郭婉儿悄悄将外放精气收回体内,让精气在全身疯狂游走,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
精神感应里,十七公主正在盯着她看,郭婉儿不动声色移开一步——不是怕她,只是现在情况不明,隐在暗处的敌人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攻击她,如果那时候十七公主拼死给她一击,那她再想逃出生天恐怕就难上加难。
郭婉儿放出一点精气,悄悄锁定了今非和时寻。
时寻却长出一口气,直挺挺躺到地板上,恨不得贴着地面亲上几口。
身体下是熟悉的感觉,鼻子里是熟悉的味道,室内的温度有点高,因为穿着厚厚的金军服装,感觉有些热。
回来了,真好。
这是自己的家,真好。
安全了,真好。
时寻忍不住发出一声惬意的呻吟。
“夫君,你靠近我,不用怕,不要动,不要出声。”
今非努力坐直身体,用缓慢的语气安慰他。虽然伤势让她几欲昏厥,但是骨子里的倔强和面临困境的坚韧让她重新打起了精神。
这个房间有古怪,何况还有那个即使没受伤也不一定能击败的女人。
今非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她那个夫君好像吓得声音都变了,那一声呻吟激起了她的斗志,她在心底暗下决心:即使死,也要再拉个垫背的。
“现在敌我不明,你不要离开我太远。”今非费力的调整呼吸,却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剧烈咳嗽。
咳嗽声提醒了时寻,自己还带个重伤垂死的人回来。时寻立刻慌得出了一身冷汗:“今非,你怎么样?坚持住,我找人救你。”
黑暗里今非咳了一会,时寻心里抽了一下,因为感觉到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时寻伸手摸索到她,凭感觉把她重新抱在怀里:“你千万别死,我马上打电话叫医生。”
慌乱里感觉到今非抓住他的手,剧烈的喘息着。
房间里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时寻终于想到开灯,急忙呼唤房间智能控制系统:
“小度小度。”
冒着巨大的风险暴露了自己的秘密,从古代把她带到现代。如果这件事公之于众,势必引起轩然大波。
但是她就要死了,虽然拜了堂不代表什么,但是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个刚刚拼着自己受伤也要保护他的人。
她曾经想在力竭之前杀了他,许诺到了阴间还做他的鬼妻。但是这算什么呢?如果换成了自己,会不会也做一样的决定?
“我要救她!”时寻下意识给自己找出救她的理由:“否则带回来的是个死人,那不是白费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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