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点点头,又问那人道:“你真的确定是吏官们赖了你的帐?”
那人没有丝毫地犹豫,信誓旦旦地确认了下来,被孙策盯着也看不出一丁点的心虚。
一直在旁边暗暗听着的士兵们听到这儿,都不由蹙眉想着:“这下可真是难办了,虽然明知是拿人言语不实,可一来,双方当时定下交易时没有单据,二来,货物运进军营的时候也没进行仔细的检查,孙校尉到底该如何做呢?”
孙策此时也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一会儿后,他很无奈地说道:“罢了,这样吧,按照市价,一匹帛布不过值钱数百,我答应出钱将其买下了,如何?”
听到这话,那人有些愕然地抬头看着孙策,一旁的众人也无不目瞪口呆,似乎是都没想到孙策会这样处理此事。
随即小吏们不约而同地想道:“在没有良策的情况下,这样处理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可惜,不能惩处奸人。”
孙策也不等那人答话,立即下令让人取来钱银,交给了那人,完了后,孙策说道:“这下满意了吧,别闹了,走吧!”
那人见确实没法子继续胡闹下去了,便对孙策拜了拜,随即拿着钱,作势要走,不过在经过两名力工时,他使了个眼色。
随即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二十出头,跪倒在地,三十多岁的人那人说道:“小人王甲,本亭费里人,有状要告!”
孙策不急着理他,而是先往刚才告状那两人远去的身影上看了两眼,这才回转目光,微微笑道:“你先别急,我有点小事要我随从去办,等我吩咐完了他们再听你的状子。”
他将许仲和小任召到身前,示意他二人俯身,凑到他们耳边说了几句话。许仲和小任愣了一愣,随即点头应诺,转身离去。——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没人在意。等许仲、小任离开后,孙策问道:“你们有何状要告?”
王甲指着二十出头的那人,说道:“小人要告他不孝殴父!”
此言一出,闻者皆惊。汉以孝治天下,将不孝罪正式写入了律法中,凡“殴詈父母”者,皆为重罪,和“贼杀伤父母”一样,按律都要弃市。
孙策也是一惊,不觉坐直了身子,打量告状的三人。三十多岁的这人黑面短须,左边脸颊上肿红一片,看样子像是伤痕。四十多岁这人黄脸长须,额头上起了个包,右眼乌青,也像是伤痕,观其相貌,和那个二十出头被告“殴父”的年轻人有几分相似。打量过了,孙策心中生疑,开口问道:“你二人为何皆面目青肿?”
四十多岁的这人跪在地上,俯身叩头,惶急地说道:“小人这眼是被王甲打的。……,荀君明见,小人之子没有殴父!”
王甲叫道:“程三,还说你的儿子没有殴父!你头上的包是谁打的?”
叫“程三”的这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惶恐之极,说道:“小人头上这包、小人头上这包,……。”
“怎么?你不敢说了?在荀君面前,你敢撒谎说假话么?你告诉荀君,你头上这包是不是你儿子打的?”
程三不敢争辩,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不止,口中只说:“荀君,荀君,小人的儿子不算打我,不算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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