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不知岁月,棠平每天过得极为安逸,清晨起床陪着妻子和大舅子修行武道,中午听曲,看画,玩牌,晚上则是和娇妻没羞没臊。不过这样舒心的日子也是不能长久,这不才享受一段时间,就收到陈萍萍发来召令。
“怎么样,现在回去可还行?”
看着脸色发白,但精神不错的范闲,棠平还是关心了一句。
散功重修后,范闲感觉浑身轻松,虽然以往真气充盈,但却是像时刻在身上放了颗定时炸弹。
“没事,已经度过最虚弱的时候了。”拍了拍林婉儿搀扶自己的小手,示意她不用满脸担忧,然后对棠平说道:“昨天京都发生的事有点大,听说陈萍萍进宫挨了陛下一顿臭骂,更是下令监察院配合京都府和守备师全力彻查,咱们还是快些回去看看吧!”
“好,那就出发。”
范闲都这么说了,棠平也就不在耽搁,各自带着媳妇登上马车,然后车队就缓缓动了起来。
今天天光清澹,没有风雪,极为适合赶路,加上有急事,所以车夫便挥鞭加快速度。
马蹄声中,马车快速沿着山路,往京都行驶,棠平打开车窗,望着点缀几朵乌云的灰蓝色天空,好半晌才收回目光,微笑着对身边的妻子说道:“本来还想呆到年底的,没成想提前了好几天。”
度假的时光被中断,范若若心里还是有些惋惜的,不过她知道相公和哥哥都是朝廷命官,被临时召回,肯定是发生大事了,所以十分理解的说道:“没事的,苍山一直都在,以后想来还随时都可以,再说只要有你在,到哪里都是度假。”
闻言棠平轻笑一声,将若若拥入怀中,自家妻子识大体,这一点棠平早就有所体会,没想到她还会说情话。
看着妻子脸色发红的靠在自己胸膛,棠平温和地说道:“你就不好奇陈萍萍为什么急召我和安之吗?”
感受着相公强有力的心跳,再听他的问话,范若若微微一怔道:“院中机密也可以让我知道吗?”
“这么大的事,哪里是院里能遮掩下来的。”棠平微微一笑,然后对范若若说道:“昨天夜里,宫中的洪公公和枢密院的老院长,遇袭身亡了。”
“啊,这……”洪四庠和秦业都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听到出事的是他们,范若若很是吃惊,她抬首望着棠平,说道:“洪公公不是大宗师吗?什么人可以在京都把他杀死?”
棠平自然是不会把实情告诉妻子,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没有必要,有时候知道太多秘密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摇了摇头,棠平故作不知的说道:“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洪公公既然被杀,那就证明他不是大宗师,如果真的是大宗师的话,可没那么容易被杀死。”
马车里安静了起来,隐隐约约都能听见前面的马蹄声和马儿打响鼻的声音,还有车轮在山路上震动的声音。
半晌之后,范若若才担忧地开口道:“不管洪公公是不是大宗师,能杀死他的人,应该都是恐怖的存在,你和哥哥……”
棠平紧了紧手臂的力道,温柔地宽慰道:“这么大的事,肯定不会是我和安之挑头,天塌了都是个高的顶,我们就是回去凑数而已。”
“相公……”
虽然棠平宽慰的话语,让范若若放松了些许,不过想起哥哥如今的状态,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棠平见范若若这副模样,宠溺的刮了刮她的琼鼻,说道:“是不是想让我看着安之?”
也许是棠平的宠溺给了范若若勇气,她有些不好意的说道:“我想让陆姐保护哥哥一段时间。”
“这事回去后,你自己去找陆姐商量,毕竟……反正全看她自己的意愿,不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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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所有朝政大事议完之后,皇帝陛下带着几个皇子和大臣一起到了御书房。
“枢密院的秦老将军和洪公公同一天被杀,说说吧,你们有什么看法?”看着书房中的一众皇子、大臣,皇帝眉头十分恼火地皱了起来,冷冷说道:“半年前国战功臣在京都被杀,现在是秦老将军和洪公公,那下次呢?是不是下次就轮到朕了?”
天子一怒,满堂俱静。
听着陛下的声音越来越高,不论是皇子亦或是老臣、重臣,皆是惊惧地跪在地上,就连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都是欠身垂头。
“今天不是让你们来当磕头虫的,朕需要的不是你们一起跪拜,而是找出幕后凶手。”
皇帝的目光愈发冰冷,被他盯着的京都府尹,守备师的叶重,禁军统领宫典,监察院院长陈萍萍,都是浑身发寒。
“洪公公一事目前没有线索,不过秦老将军却是死于大宗师之手,”殿中许久无人敢开口,最后还是陈萍萍面无表情的打破沉默道:“经刑部与院中查验,从死者伤口与现场的破坏力度来看,可以肯定有大宗师出手。至于他家中的另一具尸体,臣已经派人查验过了,乃是南边连环杀人桉的凶手,至于实力和出现在京都的原因,目前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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